第12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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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凳子上卻沒人,她有些發愣,看了許久,回過神來便在心中自問自答:他不來了不是更好嗎?你應該高興才對呀。再說了,你弄成這副狼狽的樣子,不都是他害的?
那麼,有什麼好失落的呢?花半夏想來想去,覺得只是習慣使然。但心中那股難平的鬱郁,卻揮之不去。她推開門走了進去,今日的風景都顯得有些不同,有些安靜,有些孤寂。
半夜忽然颳起大風,繼而一場雨由遠及近,洋洋灑灑。花半夏坐在窗前,聽著雨聲,發呆。桌上一盞殘破的油燈,燭火晃晃悠悠,映著她茫然的臉頰。遠遠地,有一陣歌聲,在雨中遙遙傳來,說不盡的纏綿:“女兒淡淡的哀愁,消失在你的閣樓,掛滿清風的兩袖,揮不去世俗的手……”
花半夏幾乎是衝了出去,頂著庭院中滿頭的大雨。推開門,寒風揚起她的衣袖,她在夜雨中看見那人倚靠著牆壁的身影。風雨敲打著他,瓢潑在空空的酒罈子中,歌聲停止了,他的目光透過雨幕,明亮澄澈,他笑道:“終於肯開門了?”
花半夏不說話。他佯裝起來,好似有些醉意:“半夏,我好冷。”
石大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半夏後頭收了傘,花半夏才明白花羅此刻的輕狂,石大娘又是擔憂又是心疼地看著雨中的“醉漢”道:“讓他進來吧,這大半夜,這麼大雨,要是淋壞了……”
花半夏看了他一會兒,轉頭就走。走了沒兩步,後頭又傳來懶洋洋的聲音,清清涼涼,就像這漫天的雨:“半夏,我真的好冷。”花半夏回頭,冷冷地盯著他。雨絲,順著他的下巴往下流淌,一縷縷的黑髮貼在潮紅的臉頰上,漸漸顯示出一些凍傷的徵兆。
目光相交處的對決,誰又敗給了誰。
雨不停。她跺跺腳,風似的跑出門外,毫不客氣地一把拽起他的衣領,將他半拉半拽地扯進了門。
☆、裹胸布
花羅看起來清瘦,扶著倒也不輕。
石大娘早就燒好了洗澡水,浴桶中冒著騰騰的熱氣。花半夏將他的外衣一股腦兒地扯了,將他往房門內使勁推,喊道:“好好洗洗,一股酒味兒!”
關上房門,她抱著雙臂站在走廊,毫無睡意,房門內漸漸傳來潑水的聲音,混雜著天井潺潺的夜雨,一時之間,花半夏也不知今夕何夕。這是一個嘈雜混亂的夜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彷彿這樣的生活,本該屬於自己,彷彿這一切在久遠的從前,也發生過。
方才扶著花羅,花半夏身上也是半溼的。石大娘不由分說將她也推進了房門,花半夏才發現屏風後頭還防著一個渾圓的浴桶,石大娘道:“換洗的衣物都放在屏風上,好好洗洗,可別又感了風寒。”吱呀一聲響動,再次將花半夏與最不想共處一室的人困在了一起。身後,時不時傳來拍打水花的聲音,花半夏僵著脖子,頗有些不自在。眼角餘光處,霧氣蒸騰,除了白還是白。花半夏盡力無視房中的另一個人,逃也似的衝到屏風後頭,對著屏風上那幾件衣物,皺著眉頭。
沒事的,花半夏安慰自己:那個花蘿蔔醉了,能有什麼?來了這裡這麼久,誰又發現我的真身了?花半夏開始解開自己的腰帶,心想:在這裡站久了不洗反而可疑,趕緊洗完了就好。
大冷天,洗個熱水澡確實舒服,花半夏卻沒領會到多少,一面搓著手臂一面總要回頭看看動靜。屏風後頭,只有若隱若現的揮手潑水的聲音,別無其他。花半夏不敢久留,再潑了幾把水,便要起身,這一回頭,目光搜尋了一會兒,卻大吃一驚:
我的裹胸布怎麼不見了!
明明剛才還在的東西,忽然就消失了,花半夏目瞪口呆。屏風後頭的花羅一面搓著後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