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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墊很軟,陳茵剛點頭,遊淮就把手裡的千紙鶴給了她。
又繞回陳茵剛才問他的話,「什麼 型別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想聽什麼。」
陳茵捏著千紙鶴的翅膀,指腹像出了汗,讓紙張都變得有些濡濕。
又是意味不明的話,她發現只要將遊淮說的話在腦子裡多過幾遍,就能品出很多重意思來。
晦澀不明,沾著曖昧又似只是朋友間的玩笑。
她沉默了會兒,問遊淮,「那我想聽好運來呢?你上臺給我唱首好運來?」
遊淮坐在桌前,又扯了張紙在折,「也不是不行,多喜慶,說不定唱完校領導直接就給我一等獎呢。」
陳茵忽然就太能懂為什麼會有女生喜歡遊淮了,他沒什麼帥哥的架子,什麼玩笑話都能接,能放下身段逗人開心,還會折這些亂七八糟小孩兒才喜歡的摺紙。
「那你去唱青藏高原吧,把校領導的血壓唱上去,綏中全校學生給你頒個英雄獎。」
話題扯著扯著就沒邊兒了,遊淮比了個暫停的手勢,「能說點兒有用的?」
陳茵拆了千紙鶴沿著他的摺痕重新折,也學他語氣,「能問點兒正經的?」
遊淮這才說,「真要報名唱歌,第一名不是有學分麼,老李上回找我,跟我說我學分不夠。」
陳茵嘖了一聲,那千紙鶴怎麼都折不回去,不知道怎麼弄的,她也懶得再折騰了,就放在遊淮床上,掀眸跟看混球似的看著他,「你又說是為了我才報的名,狗不狗啊你?」
遊淮立馬改口,「那也確實是為了你才報的名,加學分的專案多得去了,如果你不是主持人,我能為幾個學分背著月光男神稱號讓人嘲笑啊?」
就挺奇怪的。
初中那會兒,李秋明在巷子裡救了他們,卻從來不當著她的面兒提,但在背地裡卻喜歡跟身邊朋友當做英雄事件炫耀,弄的所有人都知道李秋明救過她,是她的救命恩人。
還有很多男生也是這樣,當面無比灑脫,彷彿施不望報的大善人,轉頭卻恨不得用大字報讓大家都知道他的好人好事。
但遊淮不是,遊淮是最難懂的那種,無論做了什麼事情都喜歡用玩笑的口吻變得輕飄飄,讓人想在意都怕是他的無心之舉、隨口一撩。
明明小時候還是很真誠,做錯事情害她頂替時會愧疚地舉起手對她發誓,一定唯她是從。
可現在也不知道跟誰學的,真心混著假意,扮成頂級玩咖卻又拒絕所有愛慕。
很難懂。
遊淮心,海底針。
語文考試從沒上過一百一的陳茵放棄閱讀理解。
「如果讓我選的話,有首歌我一直挺喜歡的。」
「但歌有點曖昧,你如果上臺唱,老師可能覺得你在發春。」
「也不一定,你完整唱完的話,英語老師可能會很欣慰。」
遊淮打斷她,「什麼歌?」
「——i&039; yours。」
陳茵最喜歡的一首英文歌。
戴著耳機聽的時候總幻想過一幕場景。
喜歡的男生看著她,旁邊最好還有點兒圍觀的人群雙手合十說他真的好愛你。
很俗套的浪漫,如果能更完美點,那最好是抱著吉他,邊彈邊唱,對所有人宣告,他是她的。
只是目前,遊淮和喜歡的男生劃不上等號。
她和遊淮認識的時間太長了,長到佔有慾和喜歡根本就分辨不清楚,像亂成一團的線,紅色和黑色牽扯不清。
唯一確定的一點是,她絕對沒辦法看著別的女生靠近遊淮。
遊淮是她的,她就是很自私,哪怕確定不了自己對遊淮的感情,遊淮也必須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