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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一會兒,我決定不想了。
話已經放出去,手機又沒電了,鍾林雲就算真要叮叮噹噹開一輛破車來,我也沒辦法。
而且,我個人覺得,雖然鍾林雲紋身收債打群架,但他清醒的腦袋瓜應該還不至於唆使他幹這種蠢事。
放棄糾結的我找了個相對平整的土坡坐下來,撐著腦袋發呆。
很晚了,燈光師傅撤了,手機也沒電了,荒郊野外一片漆黑。
大概是因為它黑的太純粹了,不帶一點雜唸的,我孤身一人處在這樣的環境裡,居然也不怎麼害怕。
黑暗總是能促使人腦細胞瞎活躍。
一般人被扔到黑暗裡,大概會聯想到鬼魂、幽靈之類的,這些恐懼來源於口口相傳的恐怖故事,或者幻想者自身的各種童年陰影。
我自認為是童年陰影的集大成者,車裂一般疼痛的練功經歷,連軸轉的補習班日程,形同陌路的父母,備受欺凌的生活……
我人生的前十年就是各類悲劇小說交相輝映,爭先恐後比個高下。
但大概是因為我這人缺心眼且沒心肺,一坨坨屎一樣的經歷砸下來,愣是沒給我留下任何的陰影。
說沒留下陰影,或許有些誇張。
但至少是沒給我帶來什麼狂躁抑鬱之類的心理疾病的。
也因此,在面對這種發人聯想的場合,比起那些不痛快的回憶,我更容易掏出一些有趣的、溫暖的記憶。
當然我拒絕承認,這大概是因為帶溫度的回憶太少,所以也格外珍貴,必須得時常摸出來重溫,以免忘記的緣故。
孩子已經夠慘了,就給孩子留兩分臉面吧
六年級秋遊的時候,也有過這麼一個類似當下的場景。
我一人被丟下,無助地等著鍾林雲來解救。
小學時,自從和鍾林雲熟起來以後,我的日子便不那麼難過了。
但這不意味著我成功和其他同學達成和解,過上了平靜的校園生活。
我還是被孤立著的,只不過孤立方式,由喧囂,轉為了無聲。
平時還好,有鍾林雲作伴,我也不至於慘到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但一到小組活動,我的位置,就很尷尬了。
畢竟小組合作都是要四個人以上的,我和鍾林雲綁一塊,其他同學根本不樂意加進來。
所以老師只能把我們幾個剩下的,強行分到幾個組去。
我也因此沒能在秋遊和鍾林雲分到一個組。
這也為最後我被扔下,迷路在不熟悉的地方,做出了濃墨重彩的鋪墊。
那次秋遊,是騎車遊覽古鎮。
我由於不會騎單車,不得已和組員一起選擇了一輛雙人單車。
坐在後面的位置,不需要保持平衡把握方向,甚至連腳蹬都不用怎麼踩。
可太適合我了。
雙人單車,真是給廢物設計的一個完美的運動專案。
跟我一輛單車的,好巧不巧,是張三,在開騎前,他已經一連對我翻了十八個白眼。
在開騎後,又把腳蹬踩得飛快,充斥著一種要和我同歸於盡的大無畏風範。
我坐在後座,一聲不吭。
兩年來,看著這孫子隔三岔五挑釁,又隔五岔三被鍾林雲摁住揍一頓
我早就不怕他了。
對於張三的不屑心理佔據了內心高地,因此我壓根沒想到他居然會在到達折返休息點的時候把我丟下,大搖大擺的騎著單車揚長而去。
我的記憶到目送他的背影這,就形成了一小段斷片。
接下來的一段劇情,我沒有眼見為實,只能耳聽為虛。
同組的人每一個發現我不在,或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