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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太將老舊的符紙藏進懷裡。連日來,他一直默默煩惱,一句也沒和富半提。
一天天過去,平太的焦慮及恐懼逐漸加深。每到華燈初上,他更害怕不已,擔心
早矢今天會不會被活活摘下肝,夜晚蓋著薄薄的棉被,還夢見自己的眼珠被刨去。一早醒來,他旋即從床上彈起,沖向金橋家的馬廄,確認早矢的平安前,他放不下心。
――旱先生、白子大人
他在心裡拚命呼喚。
――請不要太心急,我會遵守諾言,真的!
描述當時內心想法的平太,浮現急切的表情。阿近看在眼裡,覺得他那堅強的模
樣可愛又好笑,但她知道不能隨便笑出聲,所以繃緊眼角和嘴角。
「能問你一件事嗎?」
平太眨著眼望向阿近。
「你想過到其他人家,比如在你家的爐灶,把那些符燒成灰嗎?」
「矇混過關?」
「嗯,沒錯。」
平太雙目圓睜。「大小姐,妳在胡扯什麼啊,答應的事就得守信。」
換句話說,他從沒想過這招。
「你真了不起。」阿近稱讚道。
平太並未以「旱先生能看穿一切,所以騙不了祂」,或「不小心穿幫會很可怕」
當藉口。
答應的事就得守信,講得真好。
「怎,怎樣啦。」
看著有點怯縮、難為情的平太,阿近毫無顧忌地展露笑顏。
「你是個重信義的男子漢,我很佩服你,別再板著臉。」
「大小姐,妳好怪。」
怪也無妨。
「不要搓鼻子,會破皮的。對了,最後你怎麼靠近金橋大人家的爐灶?」
既沒手段,也沒策略,純粹是走運。那是他帶符紙回家十天後發生的事。
「村長家有人染上夏日感冒,村長夫婦及他們的兒子紛紛病倒。」
當然引發一場不小的騷動。長工和女侍忙進忙出,為看顧病人,廚房日夜都不斷燒開水。
「我告訴爹,現下缺人手,我要去幫忙。另外也跑去跟富半先生說。」
病人愈來愈多,再拖下去連看顧的大人也會累垮。因為情況特別,沒人有空囉嗦,平太順利取得照顧爐火的工作。
「儘管如此,我還是耗費半個月,才把符灰帶到那座小廟。」
這次一樣有看不見的線牽引,我爬上山,流了不少冷汗。
――她在哭嗎?
第三次見而,在他抵達小廟前,女孩似乎一直蹲著哭泣,眼眶和鼻頭微微泛紅。
一見到平太,女孩便揮動和服的長袖,猛然站起,以特有的扭身動作走近。
「你讓我等真久!」
冷不防挨一巴掌,平太依舊很高興。看到女孩哭喪著臉,他不禁鼻子一酸。
啊,幸好我順利達成約定。
「喏。」
他解下腰間那以舊手巾製成的簡陋提袋,遞給女孩。裡頭裝滿符紙的灰燼。
女孩搶下提袋,用力扯開袋口,幾乎將繫繩扯斷,接著抓起一把灰。
「真的是在金橋家爐灶燒的?」
「嗯,我……」
平太想說明經過,但女孩瞧也不瞧他一眼,直接將灰往臉上塗。符紙的灰燼一片
雪白,輕飄飄的,不太像灰,倒像羽毛。然而,塗在額頭和臉頰後,便慢慢變成黑色。
「妳……妳在幹嘛?」
女孩恍若未聞,專注地朝後頸和肩膀抹灰,甚至打算脫掉衣服,平太嚇得冷汗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