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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了,範閱辰的眼睛眯了起來。
「公子,你生氣了?」她小聲問。
「你說呢?」範閱辰盯著那一張一合的軟軟櫻唇。她到底知不知道道柳若甫是什麼樣的人?
「我下次不會了。」洛紫連忙道,她的腰真快勒斷了。
「你說過很多次了,叫我信你?」範閱辰只恨,一隻手要撐傘,騰不出來收拾她。
「柳官人說,我舅舅給我捎了信,我才留下的。」洛紫小聲囁嚅,恨不得抬手揉開範閱辰眉間的蹙起。
範閱辰垂了眼簾,看著她手中緊攥著的信封。
這樣說,自己走後,柳若甫又去過淄城?一定是去打聽老宅的事情,回來告訴柳敏。
淄城雖然看上去只剩下一座老宅,其實不然,淄城周邊,范家擁有大量的良田耕地,每年裡產的糧食就不少。
「公子,你看,我沒說謊。」洛紫見人不說話,抬起手來,展示自己的證據。
範閱辰的手按上細腰的某處位置,輕輕揉了下,「這裡不疼了?」
「嗯。」洛紫臉上發燒,低下頭去不敢看人,腰間麻麻地。
「劉嬤嬤這兩日都不會出來了。只是昨日力氣再大些,直接將她淹死也就算了。」範閱辰的嘴角現了一絲殘忍。
洛紫被勒得實在難受,又不敢動,「劉嬤嬤昨日落水?」
是他做的?
「你這樣,我看著怪難受的,不怕把腰折斷?」範閱辰笑,這丫頭的姿勢也真是怪異,好像自己會咬她一樣。
「那您鬆手。」洛紫打著商量。
「看看信吧。」範閱辰鬆手,再不隨她,她的腰真能折斷。
洛紫往後退了一步,抬眼看看眼前的人。在這裡看信?
「若是你家有急事,我就讓人快些捎信回去,免得耽誤。」範閱辰換了手撐傘,他怕忍不住再握上那楊柳細腰。
帶她回來果然是對的,至少在這人吃人的京城,他還能看到難得的純真。
他把傘往她的頭頂擎了擎,看她低頭仔細拆開信封,細細的手指夾出一頁信紙。
三年後,放她走。那時候,京城應該徹底變天了吧?或許更早……能有三年也不錯了。
洛紫抬手,碎發拂到耳根後。她展開信紙,看著上面一行行的字跡。
這裡是一片樹木茂密之處,鬱鬱蔥蔥。
雨滴落下,砸在油紙傘面上,噼裡啪啦裡的聲音很好聽。
兩人站在傘下,她看信,他看她。
洛紫的雙眼盯著信紙,手開始發抖,眼睫顫得厲害。
「怎麼了?」範閱辰問。
洛紫緊緊抓著信紙,「我娘,她……舅舅說她在碾州。」
她拿著信,白嫩的臉上帶著慌亂,心中早已巨浪翻滾。
十年了,這是洛紫第一次聽到趙麗孃的訊息,而她偏偏已經離開了淄城。她無法與趙宏盛見面,無法知道趙麗孃的具體事情。
「你想怎麼做?」範閱辰看著那兩頁信紙,開口問道。
「我……」洛紫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不可能離開京城,她沒有自由身,沒有趕路的盤纏,更不知道碾州到底在哪兒?
「我娘在碾州,她……」洛紫哽住,信上的話讓她又想放棄,或許趙麗娘已經不希望她再去找她。
可到底是這麼些年的期待,她真的想問清楚。
「我能看看?」範閱辰問。
洛紫沒了主意,把信送到範閱辰手中,「公子,碾州在哪兒?」
範閱辰接過信,鋪在手心,簡單看了幾眼。
至此,他也算知道她為何這麼心慌。
「碾州在西面,離著京城倒不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