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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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其實也算不上。只是他一直不願意伏罪,因而在公堂上就受了許多苛待。
京兆府裡折磨人的法子不少,許兼又是白身,斷案的人施起刑來根本無所顧忌,已然預設了他的罪行。
許兼被打得半死也不肯認,確實讓辦案的大人們頭疼了好幾天,後來文明正來了,同他說了兩句話,他就認了。
箇中詳情誠不足為外人道也,許兼不會說給聞青輕聽,京兆府也不會說出去,女使瞭解得不清楚,只知道許兼被他師父指控入獄。
但“許兼被文明正指控入獄”這幾個字就足夠讓聞青輕惱怒,她的心一寸一寸涼下去。
阿兄從來清靜疏冷的性格,骨子裡其實十分清高,不可能做這種事。
至於這個文明正,狗屁的名醫,不識抬舉的東西。阿兄拜入他門下,是他祖宗三代燒了高香了,他竟敢這樣對待她的哥哥。
聞青輕心中又氣又惱(),恨不得一腳踹了文府的門楣?()?[(),只是此時尚有一樁要事她想要知道,於是問道:“這個文訓,他跟文明正是什麼關係。”
女使道:“是親祖孫。”
聞青輕隱約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這件事當年沒有引起什麼波瀾,一個白身而已,無父無母,命如草芥,不管有罪沒罪,死了就死了,反正沒人在乎。
只有明春堂裡的一些郎中會給許兼鳴不平,但文家醫脈在京師也在明春堂,沒人敢賭上自己的前程為許兼出頭。於是這件事便以許兼入獄作結,稀裡糊塗地過去了。
但聞青輕不欲讓這件事就這樣輕飄飄地揭過。阿兄怎麼能經歷這樣的事呢。
她的哥哥出身高貴,意氣風發,十四歲以一篇策論名揚幽州,得天子接見;
十五歲因為她一句想看雪山,揚鞭策馬二百里帶她去到徒太山。
她半夜被他拉起來,一睡醒看到雪山松木,清靄白雲,開心得要蹦起來。
少年一身白衣,清貴無雙,站在山前青草如茵的曠野上。
這個時候,積雪剛剛融化,草木抽枝發芽,少年手握馬鞭,遙指了指雪山中罩著薄霧的山脊,說:“那裡就是太徒山天池,等你長大了,阿兄帶你上去看。”
但她還沒有長大,就沒有哥哥了。
舊日記憶薄如煙靄,許多事聞青輕都記不太清了,但她始終覺得阿兄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聞青輕探望過柳迎,讓人套車去了京兆府。
陸柳一身深青官服,聽罷她的來意,捏捏眉心,道:“小祖宗,你別鬧我,許兼的卷宗一早就被太子殿下調走了啊。”
太子殿下為何要調阿兄的卷宗。
聞青輕眨了眨眼睛,說:“那我去找殿下要。”
陸柳對許兼的案子有印象,其實這種小案子是輪不到他親自過目的,只是昔日江醒派人來要卷宗,他就留意了一下,說:“卷宗上沒記什麼東西,你想知道這個案子,不如直接去問太子殿下,真真假假,他肯定早已查清了。”
聞青輕點點頭,同他道謝。
太子殿下現不在東宮,而在行宮。
聞青輕出了京兆府,想去找江醒,路過明春堂時,聽到一則訊息。
——昨日清晨,文訓病逝冀州。
聞青輕戴著冪籬,假作買藥進了明春堂。
“文大夫身體好好的,怎麼會病逝。”
“生生死死的,這誰說的準。”
“只是文醫令知道文大夫病逝之後,哀慟過甚昏過去了,直到今日都沒有醒,咱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
“那年醫署事後,文明正積鬱成疾,身子本就不好,文訓是他親孫子,他白髮人送黑髮人,過哀也是常事,他半邊身子入土的年紀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