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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宋書應聲。
他寫下一封手書交給柳迎,柳迎將手書收好,又坐了一會兒,聽僕役進來,說已經套好了馬車,才接了聞青輕回去,宋書送她們出宮門。
有宮人在最前面提著燈引路,聞青輕揉揉眼睛,記起睡前的事。
她那時候腦子不大清醒,到了小閣,迷迷糊糊想找太子殿下。
小閣中侍奉的是幸安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使姐姐,她想見江醒,就跟幸安說了,然後太子殿下就來哄她睡覺。
她本來不想睡覺,只想坐著歇一歇,畢竟她此來是來赴宴的,種種行事本該謹慎一些,在宮中睡著實在不好,只是一見到太子殿下,整個人就倦懶起來,好似進了溫柔鄉、盤絲洞,一下子精氣神都沒了,太子殿下隨意哄一鬨她,她就睡著了。
這樣實在不好。
聞青輕深深譴責了一下自己,吾日三省吾身道:
問曰,今天犯錯誤了麼;答曰,犯了,實在是太子殿下太好看了,輕聲細語哄她睡覺,很難不順從他。
又問,過而改之,善莫大焉,知道錯了,以後該怎麼辦;答曰,不能讓太子殿下再哄她睡覺;
再問,可以辦到嗎;答曰,絕對不可以。
聞青輕有些憂愁,找不到什麼好的解決辦法,晃了晃腦袋,將這一樁事晃出去。
宋書看見她的動作,就知道她腦子裡肯定又在想某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畢竟姑娘的想法有時候連太子殿下都不能理解。
宋書問:“姑娘正在憂愁什麼,想通否。”
聞青輕點了點腦袋。
她一抬頭,視線透過半掩著宮門,望見長明宮中,一錦衣女子跪在宮燈之下,認真看,分明是貴妃娘娘,她現在身影憔悴,哪還有半點尊貴無雙的樣子。
聞青輕怔了一怔,望向宋書,問:“這是為什麼。”
宋書亦見了長明宮中的景象,只看了一眼就將目光收回,輕聲道:“許是在為七皇子求情。”
七皇子剛出宮宴,就被陛下傳召,而後被禁足宮中。
長明宮本是陛下寢宮,聞青輕一行人路過之後,一位內監自宮中出來,對著貴妃娘娘彎下腰,語氣卑微又恭敬,道:“娘娘,這次鬧出來的事太大了,陛下也為難吶,您就別為難陛下了。”
貴妃甚至沒有看他一眼,望著透光的紗窗紙,冷冷笑道:“他不見我?”
內監不敢說話。
“昔日我徐氏傾半族之力為陛下借兵,陛下才得以儲存江山,穩固朝堂,今日陛下權勢日盛,聖名傳於四海,此番種種,是欲效越王勾踐舊事,烹犬藏弓否!”貴妃一時氣急,揚聲問道,一言既出,只聽見宮內宮外嘩啦啦一堆人跪下叩首發出的細微聲響,內監跪地,衣袖顫抖,叩頭曰,“娘娘慎言!七皇子殿下諸多罪證悉已遞到御史臺,鐵證如山吶……”
論起賣官鬻爵、私佔民田諸事,此誠不足慮也,只有刺殺儲君一條,動搖國本,罪同謀反。貴妃
冷聲笑曰:“哪裡來的鐵證,陛下只願信一個與陛下只論君臣不論父子的陌生人,也不願信日日侍奉膝前的兒子麼。”
“陛下!你要殺了你的親兒子嗎!”
一言未畢,宮殿大門緩緩推開。
皇帝披著一件月白的氅衣,立於月色之下,道:“貴妃從不如此意氣直言。”
貴妃笑說:“陛下從前也不曾這樣薄待我。”
她看著眼前的天子,這個世上最尊貴之人,他們相處了十幾年,本應是最熟悉的人,她曾經也覺得自己很熟悉他,但似乎就在這幾年,皇帝變得越來越遙不可及,愈發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
貴妃此時看著他,也有些迷茫,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性格,但她知道帝王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