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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離慵懶地點點頭,然後牽起宋枝落的手,往對街走去。
他在一間擺滿花燈的店鋪前停下,抬眼示意宋枝落選一個。
宋枝落有些訝異,隔開人潮喧囂,俯身靠近景離,吐氣如蘭,「你陪我去放花神燈?」
溫熱的呼吸落在景離耳廓,景離眼神一暗,聲音愈發低沉,「嗯。」
宋枝落探究地看了一眼景離,沒有矯情,選了一個畫有盛放玫瑰的燈籠。
走出店鋪,景離又牽著宋枝落融入人群,不經意地護著她,走過長長的街道,在護城河前停下。
原本荒蕪的護城河邊擠滿了人,宋枝落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隙蹲下,將手裡的花神燈小心翼翼地放到河面上,清澈的眼眸裡倒映著花神燈越漂越遠的畫面。
景離垂眸看著宋枝落,眼底浮上不自知的溫柔繾眷。
三日後的入夜時分,楚王府外停了幾輛金帷華蓋的馬車。
而府內,燈火從前廳點到內殿,笙樂迭起,搖曳的火燭映出殿前幾抹曼妙的身影,長袖漫舞,帶起無數嬌艷的花瓣隨風落下。
歌舞昇平的內殿裡,觥籌交錯。
景離坐在殿上的主位,看向客席端坐的三人,緩緩一笑,舉杯道:「我離京有段時日,前些天才剛剛回京,今日得空,故宴請皇兄和皇弟來府一聚。」
「二弟查的可還順利?」景湛抿了一口酒,關切地問道。
「太子放心,」景離的聲音有些涼薄,似笑非笑道:「藏在幕後的兇手很快就會出來透透氣了。」
「如此,甚好。」景湛慢條斯理地放下酒杯,接起丫鬟遞來的絹巾,擦了擦嘴邊的酒漬。
景離附和地笑了笑,看到客席上那個清瘦的身影,問道:「九弟的身體近來無恙吧?」
被喚名的男人眉目俊朗,墨發雪肌,卻透著病態的白,他不驚於景離的問安,淡然地放下手執的筷,「多謝二哥關心,景弈無恙。」
酒過三巡,幾名丫鬟端著一個精緻的玉盤走進殿內,徑直走向景湛,輕手輕腳地擱在他面前的宴桌上。
玉盤上放幾塊晶瑩剔透的糕點,軟糯透明的外皮裹著粉紅的梅花餡。
「我聽說賢妃娘娘喜歡長安的梅花糕,就順路去買了些,還勞煩太子帶回宮。」
景湛黑曜的眼眸裡清晰地映出梅花糕的模樣,他斟酒的動作一頓,溫潤一笑,「我替母妃謝謝二弟的一片心意了。」
曲落宴散。
當馬車聲遠去,景離轉身往內院走去,抬眼就看見宋枝落站在院子中央的杏樹下,月光從樹間照在她的臉上,投下一片晦明的月影。
她雙眸清冽,垂在身側的手上握著一個掛穗,指尖輕輕挑著掛穗的紅線,盪在手上,掛穗上綴著的翡翠綠珠,被冷風吹得輕輕搖晃。
風捲起宋枝落的裙擺,像是一朵野玫瑰在夜色中綻開,帶著致命的吸引,卻又讓人捉摸不定。
景離眉眼一沉,走到宋枝落面前,「掛穗很美。」
宋枝落淡笑道:「我娘留給我的遺物。」
她頓了頓,正眼看向景離,「除了你,不是有四個皇子嗎?」
言下之意,今天怎麼只來了三個?
「景皓一直在西羌帶兵。」
宋枝落眼瞼低垂,沉默不語。
壽春殿。
燻著檀香的軟榻上側臥著一個女人,丹鳳眼輕闔,絳紅雲綃宮裝及地,似血般濃濃婉轉而下,襟前花瓣點綴,顏色漸淡延伸至腰,塗著大紅色蔻丹的纖纖細指伸出寬袖,由著宮女按捏。
幾個宮女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微微低著頭。
女人紅唇微微輕揚,「本宮編的香囊送去延禧宮了嗎?」
一旁的隨身宮女明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