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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霜降這才望到那車簾兒上都繡著金線。
走在前頭的婆子將這一家人從上到下打量了夠,嗤笑一聲
「這丫頭看著倒是精神。」
張氏心思細,看兩位身上穿的,頭上戴的皆非一般貨色,初來乍到,不敢生是非
「我家這丫頭就面上精明,實則粗魯愚笨,討人嫌的很,兩位不如進城上牙人那,也好找個合心合意的不是。」
何霜降配合她娘,憨裡憨氣地齜著牙笑。
那位想買下何霜降的婆子從貼身的錢袋子裡掏出幾塊碎銀,在張氏眼前晃了晃「你怕是從沒見過這麼多錢吧。」
張氏面上不顯,心裡止不住翻白眼,攏共加起來也不知有沒有二兩銀子,還整這齣。
「家奴私下置產,若是傳回京裡,只怕……」先前被推下車的少年終於跟了上來,跟何家大郎一般大的年紀,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
那兩個婆子轉過身去,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勸到「要不算了?真要傳回京裡,也是樁麻煩……」
「嘿……嘿嘿……」何霜降故意又笑了兩聲,做憨傻相,掙脫被何大牛拉著的手,一腳踩向兩個婆子邊上的一灘水,水花四濺。
「爹!你瞅,倆耗子!要不說南邊水土養人呢?!這耗子都比滄州的大!」
原本田婆子想著來這鄉下地頭,沒人管,買個小丫頭伺候自己,也好享享福。
叫謝明遠這麼一說,心思歇了不少,又見何霜降那副憨笨的樣子,正好找到臺階,回頭看了眼張氏「呵……我瞅著你家這丫頭也是有點子毛病……」
話還沒說完,泥點子就糊了一臉,何霜降還在那灘泥水裡跺腳,嘴裡念念有詞「踩死這倆死耗子!」
「噗!呸!什麼玩意兒!」
田婆子抹了把臉,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撅著屁股看衣裳後面,好傢夥,濺了一身泥。
「你個死丫頭!」伸手就要把人拽過來,臨來莊子前,夫人賞的料子,特地做成衣裳想來顯擺,這下可倒好「你知道我這衣裳多少錢嗎?!」
何霜降滑不溜秋的,兩人齊齊上手也逮不住。
「不如我替兩位姑姑洗了?」張氏也是怕惹出麻煩,若要真要賠,自家所有家底都不夠一件衣裳錢。
「洗?你知道這是什麼料子嗎?把你一家賣了都賠不起!」
「行了!」看著瘦弱的少年發起怒來頗有那麼兩分意思「再不走天黑都到不了莊子」
兩個婆子不敢再說話。到底是做了十幾年伯府世子,哪怕現在跟伯府沒什麼關係了,那氣勢照舊壓的人喘不上來氣。
那兩個婆子被他唬住了,愣了半天,正準備上車,這才想起來如今他與她們並沒有什麼區別,撇著嘴角嗤了一聲
「真當自己還是世子爺啊?」
少年郎沒理會,抱拳躬身,朝何霜降連著說了兩聲對不住這才跟了上去,身影有些蕭瑟,明明一副貴公子的氣度,穿的卻十分單薄,不合身份。
一陣風吹過來,何霜降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得,還可憐別人呢,她分明更慘。
走遠了的謝明遠回頭瞅了一眼,心下微酸,原來他也不是最慘的,瞧那小姑娘,憨憨傻傻,唉,這一家人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一家人沒將這段插曲放在心上,繼續往南邊走。從滄州到揚州,一路上受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幸而現在,一家人全麼乎的到地方了。
想著馬上就能安頓下來,十幾里路好像都不算事,連最小的石頭都叫他姐拉著,走的飛快。
何家姑老太太是何家七拐八繞的親戚,幾十年前嫁給了走南闖北的行商,二人成親沒多久姑老太爺繼續跑商,路上遇到山匪丟了命,後連屍首都找不到,姑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