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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或許這便是最好的結局了罷。&rdo;房梁之上,築子遙輕鬆地呼了一口氣。
司命倒是並不這麼覺得,眉間微蹙,他道:&ldo;江餘這轉變得太快,我總覺哪兒不太對勁。&rdo;
築子遙抬頭望了一眼天空,&ldo;後事如何,只看他二人的造化了,我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之後……含湘那邊該怎麼?&rdo;
司命亦不知,隨後二人跟著江餘、唐雯來到東吳,才知原來這裡住著的都是當年西晉殘餘。
他們不似老管家那般重視家國大業,只想安居了卻此生,就這麼平平淡淡,也挺好。
&ldo;吳褚知道這個地方嗎?&rdo;築子遙詢問,像他這麼極端的人怕是根本容忍不了自己的族人這麼&ldo;狼狽&rdo;,這麼&ldo;苟延殘喘&rdo;罷。
司命搖頭,意為不知,&ldo;江餘自幼便反感戰爭,這裡曾是他年少時無意間發現的,他不認得他們,卻有人認得他這西晉最後一位皇子。是以記下了此處,但從來不曾向他人提及,加之東吳地勢險要,連年災害重重,嫌少有人會來,便更為之隱蔽。&rdo;
但這兒的桃花甚是美妙,攜摯愛之人於此,又豈不為一樁美事。
&ldo;可即便如此,憑藉著吳褚的本事,不用多時便會發現此地,唯恐到時又將是一場血雨腥風。&rdo;司命低眉感喟。
築子遙沉默。
&ldo;接下來的惡人就讓我去做罷。&rdo;司命輕輕一笑掩飾著心下苦楚,築子遙不是不知,但他無可奈何,黯然拿出那顆銷魂散,交由司命,&ldo;是時走了。&rdo;
天庭他也不想再回了,築子遙便就此告別司命,直接向著南海而去。
途經多處,不予留戀,遠望見遠方一座孤島,想是快到了。
突然,身下海水翻湧,波浪朝之席捲而來,築子遙下意識躲開,可四下為水,他能去哪兒?
而此刻,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擋在了眼前,築子遙眯起眼睛看去,發現蛇身盤旋,一隻長有幾個腦袋的怪物映入眼簾,不覺身體一個哆嗦。
築子遙想起《大荒北經》有這麼一段話: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環,食於九土。其所歍所尼,即為源澤,不辛乃苦,百獸莫能處。禹湮洪水,殺相繇,其血腥臭,不可生谷。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為池,群帝因是以為臺,在崑崙之北。
可眼下這是在南湖,怎麼會有相柳出現?築子遙著實不解,但對方不管他如何,冷不防甩來一尾巴,築子遙來不及防備,翻出去好幾裡,屆時一道光芒閃過,鳳鳴臨世。
只見重明鳥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撞向相柳,一下子血光飛濺,築子遙喉頭萬般難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而腦海中唯有&ldo;凡相柳所吞,萬劫不復&rdo;幾個字不斷顯現。
又是誅神劍,又是凶神攔路,為除他一個小小的散仙,老狐狸當真煞費苦心。
耳畔重明鳥和相柳廝打聲不絕,築子遙只覺頭暈腦脹,不時便暈厥了過去。
待他醒來,已經身處南湖荒島之上,他試圖去找重明鳥,可海浪平靜,彷彿方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築子遙心下一涼,周遭唯有一片火色羽毛相隨。
他以這種絕望的情緒持續了很久,不知到了何年何月才逐漸開始變得麻木緩和。
屆時再觀,腳下當真是一片偏僻的島嶼,荒涼到幾乎感受不到絲毫生靈的存在。
光禿禿的土地讓人看著厭倦,築子遙彈指間,一顆桃核墜地,漸而長成亭亭桃樹。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那一個小小的桃核已經化作一片絢麗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