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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回宿舍的理由是簡遲隨口胡扯,他一點都不想回去面對衛安古怪的脾氣,改道慢慢踱步向圖書館,待看清圖書館門前的一行人時,停了下來。
幾個身穿西裝的男人站為兩簇,分別在嚴肅地交流著些什麼,簡遲等了一會,發覺他們並沒有離開的意思,於是又折回了樓梯間。
圖書館的二三層與教學樓相通,方便學生們通行。下午的學生會選拔吸引走了不少人,此刻的樓道空蕩蕩得唯有噠噠的腳步聲。簡遲本是這樣想,直到模糊的音樂隨上樓的步伐變得清晰起來,漸漸的,簡遲放輕腳步,循著聲音的來源走了過去。
是鋼琴聲。
簡遲的心微微一動。
在他還在川臨的時候,簡成超有時候喝醉,總會在胡言亂語中說起母親的事情。簡遲還記得,她生前最後的願望就是能擁有一架鋼琴。
記憶裡母親的模樣格外模糊,就連何玥青這個名字也透著陌生。簡成超慣用摻雜醉意與懷唸的語氣談起她,他告訴簡遲,母親曾是在富人家出生的大小姐,從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與一家人住在大院子裡,身邊的玩伴都是官宦富商的孩子,打小就學習鋼琴畫畫,有一身的才藝。可是十五歲那年父輩生意失敗,虧光了大半的積蓄還立了仇家,一家人走投無路,帶著她搬去了偏僻的芸城。母親也是自那時開始,從被眾星捧月的大小姐變成了一個需要處處精打細算的普通人。
說到這裡,簡成超渾濁的眼底總會閃起淚花。他說母親懷孕的時候,不想吃酸的也不想吃辣的,唯獨想要一架鋼琴。她家道中落以後變賣了全部值錢的東西,包括那架陪伴她十年的鋼琴。可當時乾洗店的生意才剛剛起步,工資只能維持最低的消費水平,這個奢侈的願望便一直沒有實現。生產完以後母親的身體一直很差,反反覆覆住進醫院,最後還是沒有撐住,在立冬那天走了。
出於懷念與遺憾,簡成超一直想讓簡遲學習鋼琴,可惜簡遲絲毫沒有這方面的天賦。漸漸的,簡成超也不再提起,只是每當工作有片刻清閒,就會買幾瓶酒幾碟小菜,大著舌頭和簡遲說起自己年輕時候的種種,酒醒以後又忘得精光。
簡遲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兩側的教室門全部緊鎖,唯獨視野中幾米開外的右側邊,一扇門虛虛地半開著。
音樂聲戛然而止。
簡遲的腳步猶豫了一會,繼續往前走,停下後稍偏過身,朝裡面看去。敞開的窗戶前,微風拂起兩邊的白簾,一架泛有光澤的純黑色鋼琴擺在正中間,拉開的座椅上空無一人。
不可能是幻聽,簡遲可以確定剛才裡面一定有人,也許是被他的腳步聲嚇到,躲在了什麼地方。
簡遲這樣想,正準備往後退,突然猝不及防被一股猛力拽了進去,肩膀撞上旁邊的牆,門被重重合上,脊背後知後覺傳來一陣鈍痛,簡遲眼前模糊地晃了晃,逐漸從混亂中回神。
寬闊的手掌抵在他臉邊的牆上,逼得極近的身軀帶來難以言喻的壓迫感,火一般奪目的紅髮輝映著邵航眼底跳動的暗光,他低垂下頭,堵著無路可退的簡遲,用低沉悅耳的嗓音說道。
「抓到你了。」
簡遲別過臉,躲過耳畔噴灑而來的熱氣,壓下心頭的慌亂與錯愕,儘可能平靜地說:「抱歉,我走錯教室了。」
「是嗎?」邵航說,「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走過來的。」
「我只是聽到了鋼琴聲,不知道裡面的人是你。」
邵航笑了兩聲,看上去絲毫沒有拉開距離的準備,像是發現什麼好玩的事情,抬手捏了捏簡遲微紅的耳垂,「你還真是好騙,一首曲子就能把你拐過來,彈得好聽嗎?」
耳朵上陌生的觸感讓簡遲從心底激起一陣詭異的戰慄,他躲開邵航的手,彎腰從臂下的空隙裡逃了出來,無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