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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人認出了師行陌,小聲地交談說:難怪當今宰相命犯孤鸞,原來是有分桃短袖之癖啊。
聽到這話,宰相大人再看看前面那個紅色身影,終於產生了上去把他推倒在地,狠狠踩上幾腳的衝動。
“別讓我再見到你。”師行陌雲淡風輕的語氣裡透著不可忽略的狠辣。
妖此刻已經溜得遠了,沒想他竟然還是耳朵尖尖地聽到了。只見妖突然停來,回頭,一手抱著東西,一手拿著不知從何處摸出來的沉香扇掩在唇邊,“呀咧,上回閣下也是這麼說的,怎麼這回竟然又追起在下來?”
“上回?”
“嘁,又來這一套。”妖冷冷地哼了一聲,趿著木屐,噠噠噠地走遠了,留下當朝宰相一人在街上遭受眾人各種猜測和審視。
看到那抹妖紅的背影漸漸遠去,師行陌突然笑了一聲。
——當真,是個有趣的男人。
師行陌感慨了這麼一句,便又恢復了那儒雅淡泊,施施然地走開了,丟下那各種各樣五彩紛呈的揣測。
角落裡,抱著包子的妖卻蹙起了眉。
夜黑無月,星子寂寥。桑坐在妖后院的屋頂上,那把破劍就放在身邊。
一架梯子突然架上來,妖爬上屋頂,在他身邊坐下來。面色不善。
“我這屋頂上如何?“
桑說,“青苔蔓青瓦,有點滑。”
妖聽著他這前後風格迥異的句子,嗤地一下笑了,偽裝出的不悅也頓時煙消雲散。妖從懷中掏出一隻青花酒壺遞給桑,寒天下,兩人就這樣並肩坐著,桑偶爾喝一口酒。
星光暗淡,卻也足夠從屋頂上看到旁邊無人居住的老屋院子裡。一棵枯樹上停著的烏鴉,在月下動了動。
妖修長的手指在瓦片下的青苔上滑過,說:“露溼寒鴉,青苔都冷了。”
桑把白玉酒壺往妖面前一推,示意他也喝點酒。
妖笑著,推開,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說推辭的話,突然眼睛一亮,吼道:“你!你拿我這隻酒壺!我說怎麼剛才沒看到!你居然拿這隻酒壺!倘若摔碎了,就算把你賣了都賠不了!”
桑抬眼,淡淡看了妖一眼,道:“你再吼我,我被你嚇到,說不定就真的失手把它掉下去了。”桑的語氣極淡,如秋日晴空孤雲,絲絲縷縷,閒散適意。
“你……”
妖氣結,半晌,才嘆了口氣,“算了,不過是個酒壺罷了。”
而後,妖和桑都沒有再說話。
夜,靜好。
“白痴。”
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就打碎了先前的安謐,讓桑被一口酒嗆到,險些從屋頂上掉下去。
“咳咳咳……”桑抬手拭去噴出來的酒,眼裡帶著咳出來的淚轉向妖,“何……何出此言?”
妖甩了他一大白眼,忿忿道:“天下都恨不得你死,你沒死算你命大,如今你竟然去刺殺朝廷要員,你是真不想活了?想死的話到處都有樹,你缺繩子還是怎麼著?要不要我借你一根?再不濟,你不是還有把破刀麼?拿起來往脖子上一抹,多省事?你要是嫌這樣太痛快了,那就給自己凌遲,那個夠你享受的!看你這樣也不像個白痴啊,怎麼就這麼傻呢?以往朝廷通緝你也不過是給天下個交代,誰沒事兒都不願意惹上個殺手,只要你別太出格,朝廷會動用這麼大力氣搜查你?可你現下居然去刺殺朝廷要員,你……你比百里明月還傻。”
桑聽著妖的責備,沒有解釋,只是架在膝蓋上的一隻手提著兩隻酒壺,輕輕碰撞著。瓷玉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說:“百里明月不傻。”
百里明月不傻,妖當然是知道的,可是桑這麼說……
“你……他是僱主?!”妖那雙素來除了彎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