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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室後,我取出之前被醫生放在輪椅夾層中的檔案,他大概真的工作得太累了,被我攆出房間的時候還是一副茫然的模樣,甚至連自己帶來的報告都沒有記得拿走。
我把檔案放到羅曼醫生的辦公桌上前,信手翻了翻那疊紙,上面大概記錄了這一天藤丸立香和瑪修在第一特異點的一些遭遇,但更多的則是密密麻麻的專業資料。我不禁盯著那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數字看了好久,導致最後抬頭的時候眼前都出現了重影,看什麼東西上面都有大大小小的在扭曲。
在病床上昏迷了太久的身體在意識甦醒了好幾天後,依舊十分的虛弱。但在常人看來,半個多月前還心臟驟停數次,差點連冰凍儲存都無法進行的殘破身體,在現如今已經能夠很有精神的坐著電動輪椅在迦勒底仍在運作的核心區域外圍隨意閒逛,這已經是人類醫學史上的最大奇蹟了。
那些員工甚至還給我冠上了迦勒底吉祥物的頭銜,說什麼&ldo;大難不死,必有後福&rdo;、&ldo;迦勒底不滅,人類史永存&rdo;的話,雖然聽上去十分的令人感到羞恥和尷尬,但作為2015年僅存的文明孤島上的幾十個人類,如果透過喊著這些名義和口號,就能讓他們重新鼓起奪回未來的勇氣的話,那麼再怎麼感到難堪,對于振奮最後戰役計程車氣來說,也是十分值得的。
我坐在輪椅上想了些有的沒的的事情,等待了好久,睡意也沒有重新降臨。
安眠藥雖然可以讓我的思維暫時停止下來,給予尚未完全恢復機能的身體以足夠的休憩,但卻沒辦法助我抵禦黑暗的夢魘。與其被化學製品的效果強硬地拖入識海深處,在噩夢面前毫無反抗能力地淪陷,還不如就這麼醒著,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發呆。
雖然已經清醒過來,身體的恢復的速度也是快到令一干同事嘖嘖稱奇,但我現在依舊被勒令在醫務室待機,或是在一定時間和範圍內在走廊上放放風。而以前一直由我負責的資料保管室,則成了現在的我絕對不允許踏足的禁地,嚴格到匪夷所思的門禁連我想要找一本消磨時光的閒書的願望都落了空。
醫務室內安靜的連指標走動的&ldo;滴答&rdo;聲都沒有,我把所有可以找到的藥品說明書都通讀一遍之後又靜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拄著柺杖嘗試著去走廊上走兩步。
所有夜間值班的員工都在管制室內嚴密監控著御主48號和亞從者少女的狀況,另一部分值日班的人們則早已進入了夢鄉,走廊上空無一人,連頂上的燈光都熄滅了,只在靠近地面的牆上隔一段距離亮著一個小小的指示燈。
醫務室正對著靠窗的走廊,開啟門稍微走上兩步就能坐到巨大玻璃窗前的飄窗上,以往偶爾會看到瑪修捧著一本書坐在窗邊閱讀,但當自己佔據了這一系列絕佳的觀景臺中的一個時,我才突然明白,為什麼那個少女會一直偏愛這樣的位置。
隔著一層通透的玻璃,只要將掌心附上,就能擁有近距離接觸外界風雪與陽光的錯覺。這些偏差的體驗,對於昔日的瑪修來說,應該是為數不多的、能滿足她對於外界好奇與渴望的嘗試吧。
可惜,現在天光渾濁,我也沒有什麼心情去欣賞外面的景色,永不停歇的暴雪裹挾著灰色的雪粒&ldo;噼裡啪啦&rdo;地砸在玻璃窗上,伴隨著昏暗的燈光和幽靜的走廊,眼前的一切只能讓我的心裡感到愈加煩躁。
&ldo;大哥哥,這麼晚了,你還沒有睡覺麼?&rdo;兒童稚嫩的聲音冷不丁地在我耳旁響起,我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地段還有另外一人的存在,毫無準備的下場就是被嚇得差點直接從飄窗上跳下來。
&ldo;哎呀,抱歉。被嚇到了麼?&rdo;伴隨著那個孩子的第二句話,一片金色的砂霧在我面前憑空出現,隨後慢慢地凝聚成一個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