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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臉問珍妮:“你怎麼會跑到桐山去呢?而且還知道那兒有個公園?”
珍妮看向窗外:“我一直都覺得好熟悉這裡,直到昨晚的夢讓我終於想起來,原來小的時候我們家曾在這裡住過,直到我九歲那年才舉家搬遷到另一個城市……怪不得從家裡逃出來後就想和你到這邊來住……只是,九歲以前的記憶完全沒有印象了,只記得我似乎有個朋友,外號叫‘鼻涕蟲’……”
“他住在哪裡?既然你又回來了,我們應該去探望探望他。”娃娃臉說。
“……不記得了,”珍妮皺著眉苦想,“好像離桐山公園很近,附近只有他們一家姓韓,應該能打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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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鼻涕蟲!”大孩子在上面叫他,他想答應,可他剛才實在嚇得不輕,甚至尿了褲子。他知道他又會被大家取笑了,所以他只好坐在原地,等大家從上面滑下來,下面黑,也許不會有人發現他溼溼的褲子。
他聽到衣服和滑梯摩擦的聲音,是大孩子滑下來了,他扭頭往上看,大孩子坐在滑梯上伸展了雙臂,做出飛翔的姿勢。可是——可是他突然發現了一根尖尖的東西,那是水池邊那隻銅鶴的嘴,它被大人扔在了滑梯旁,它的尖嘴衝著滑梯,迎向滑下來的大孩子。
他實在很驚訝,但很快又想通了——他是閉著眼睛躺在滑梯上滑下來的,所以他剛才沒有發現擺放在這裡的銅鶴,他真的沒有大家勇敢,他不敢睜開眼睛,不敢坐著滑下來,可他現在的眼睛可以睜得大大的,甚至想眨都不能眨地看著大家一個接一個地往下滑,他看到大孩子張開手臂滑下來,他看到尖尖的鶴嘴穿透了他的喉嚨,他看到大孩子的脖子被鶴嘴割斷,他看到他的腦袋滾落在他的身邊。他想叫,想告訴夥伴們別下來,可他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的嗓子像他的人一樣膽小,他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夥伴們一個接一個地滑下來,一個接一個地被鶴嘴穿透喉嚨或者身體,他們掛在鶴嘴上,鮮血順著滑梯流下來,一直流到了他的身上,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夥伴們掙扎,扭動,斷氣。最後他看見了珍妮,他一直喜歡她,他想告訴她別下來,可他還是發不出聲音,幸好,幸好珍妮站住了,她像他一樣看著他們的夥伴們掛在鶴嘴上,兩個人誰也沒有動,誰也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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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韓的那個病人該打針了吧?”
“嗯。聽說他很小就進來了,這個樣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你別說笑了,在精神病院的病人還有什麼盼頭呢?進來了就是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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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涕蟲,你長大了想幹什麼?”
“我……我想製作玩具,做出好多既好看又好玩的玩具;旋轉木馬啦,碰碰車啦,長頸鹿滑梯啦,讓所有的小朋友都來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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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靈:非出於本意的死亡者死後產生的靈體,多為事故死、怨死,因此靈體具攻擊性,附於致其死亡的器物之上,以害人為目的,從而怨氣越聚越多。當其所附著之器物損毀,其靈體即散,屬中等靈。】
作者有話要說:
☆、第8話:夜遊神
“酈歌,你為什麼那麼早談朋友?”
“因為她就像個女神。”
現在是晚上八點多鐘,天已全黑,教室的燈只開了前排的兩盞,娃娃臉和李園坐在燈下抄物理講義。燈光之外,像是無盡的黑洞。
李園停下筆,睨著娃娃臉的側面:“女神?你真搞笑。”
“起碼我這麼覺得。”娃娃臉像在說別人的女朋友,表情水一般的平靜,筆尖下疾馳著一串串漂亮的草書。
李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