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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自賢垂首,眼淚鼻涕一併淌下,幾近泣不成聲,「我能怎麼辦……」
巴德雄嘿嘿笑了一陣,一行淚從頰上無聲滾落。
張自賢忽然站起身,幾步後退,與同樣滿目鮮血的張辰風打了照面。
張辰風小心翼翼託舉著師兄屍身,彷彿捧著什麼脆弱的琉璃物件,就好像只要這樣,師兄便還能活過來似的。
他有點不敢看小徒弟,只一眼便移開視線,一拔拔出大弟子胸口長劍。
直至看見拔出長劍帶出那一行鮮血,聽見頭頂師父說的那句,「辰浪,對不住了,師父再想法子為你報仇。」
張辰風醒過味來,俯首下去,趴在師兄屍身上,肩脊瑟縮,無聲顫動。
葉玉棠覺得快要窒息了。
千算萬算,沒算到有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張自賢。
只是可憐那兩個小孩……
五門前輩做下這等子喪盡天良事,也不知劍老虎他老人家此時心中作何感想。
她看向父子二人所立之處。
粗看風平浪靜,細看暗流湧動——
兩人皆面色鐵青,指尖輕顫,暗自較著勁。
劍老虎是忍不住,想要出手了。
換她她也不能忍。
可這會還差些時機,比起阻止張自賢釀成大錯,重甄更不願功虧一簣,故頑抗著,想要阻止他爹出手。
到這一步,事態早已超出所有人預想。
不對。
這事興趣超過劍老虎預想,但未必不在重甄設想之中。
就像——方才循循善誘之間,巴德雄為何不斷朝他們這頭縱近?
其實這頭人內力、耳力皆佳,他在那頭不論說什麼,這頭都能聽見。他沒有半點功夫,完全沒有必要上趕著往這頭靠近,除非有什麼事,必須到近前才能做。
放在葉玉棠自己身上,如果有個仇敵在山那頭,她非得不辭辛苦,翻山越嶺,湊近去揍他,為什麼?
很簡單——
短兵夠不著,或者隔太遠,暗器或氣勁準頭不好。
巴德雄的武器是——蟲笛,以及笛音。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人。
是了。
巴德雄沒有玉龍笛譜,若起先中生蛇的便是個厲害人物,以他的蟲笛威力無法自如操控蛇人,興許必要縱近一些方才遊刃有餘。
重甄遊走巴蠻多年,這件事他不可能想不到。
想到這一層,她便問長孫茂:這老頭狡老奸巨猾又機警非常,可笛聲有近有遠,笛譜有強有弱,生蛇蠱有悍有次;你們是不是一開始就打主意,必要死幾個人,中幾個蠱,否則不足以誘使這老頭湊到跟前來?
長孫茂答得也算坦誠:是。
她又問他:若一開始中生蛇蠱的人,他不該死呢?
長孫茂答道:自尋死路,無人能救。
若方才無人動搖,急的便是巴德雄。
他計無可施,要麼等湖水褪去,立地遁形而逃;要麼只得近到前來,挑個不順眼的,徒手將生蛇蠱塞到他嘴裡。
無論無何,都不會是這個結果。
葉玉棠心頭一嘆。
不生貪慾,無畏生死,又何至於自服生蛇,自尋死路?
罷了。
作者有話說:
太困了,也不知是不是那個味,明天再修
第129章 君入甕7
說話間, 巴德雄又吹響手中蟲笛,眾人皆大為警惕。
誰知一串悠揚之聲響徹山谷,左不過引得張自賢在谷裡蹦跳打滾, 形容怪誕,似舞非舞, 狀似耍猴, 極為滑稽。
笛聲一停, 滿谷靜穆肅殺,獨巴德雄一人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