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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見天色不早,便帶著一眾弟子謝過長孫茂,打道回府。
轉過一條街巷,裴雪嬌不解地問道:「谷主,長孫前輩為什麼要帶這麼一個……沒什麼出息的姑娘?」
裴沁回頭看一眼月光底下立著的那兩人,回頭說,「這個長孫前輩啊,他從前有一些為人所不知毛病,後來都改好了,但是最近好像又有復發的跡象。」
一眾姑娘們交頭接耳:「那好可憐啊。」
裴沁怕她們因憐生愛,補充道,「你們可千萬離他遠點。」
葉玉棠:「……」
但凡是個一等一的高手,大抵皆有隔牆聽音的能力。
再厲害一點,數百步以外隔個牆,問題也不大。
將養了兩三天,目前暫時找回了三成左右功力的葉玉棠是可以聽到這段牆角的。
她盯著長孫茂,覺得他大概也是能聽到。
不過他對此似乎毫無反應,沉思片刻,將手頭黑劍契回原形,丟還給她。
她一驚,胳膊一甩一扣,將談梟抓在手中瞧了瞧,有些猶豫:「給我做什麼?」
「明日再還我也行。」他說。旋即又補充一句,「夜裡多練劍,少亂跑。」
葉玉棠嘴上不屑,「我還以為你送我了。」
長孫茂聞言,似乎想說點什麼,到底又沒說,不知是因著什麼事欲言又止。
她是個懶得聽人多話的性子,他若不說,她必然不會問。兩人一起行至風雪洲客棧的橋上,就地同他作別,不再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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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玉棠自然沒有如長孫茂所願,還沒等他走遠,就一個起落,落到風洲客棧的屋頂上,聽著水聲,一氣兒摸到了浴堂。
人中金蠶蠱後,蠱生血脈會發紫轉黑。
蠱自腕入血脈,自始至終沿一脈而上。中蠱三月,蠱行至肘,內前臂一線紫;中蠱半年,一臂一線紫;至一年,若從左手入蠱,則已行至心臟,若右手,仍再行半年左右。
蠱行至心臟之前,仍還有救;行至心臟後,神仙難醫。不出一年,金蠶蠱便會嗜血發黑,此後,蠱毒自心臟行至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中蠱之人,渾身肌膚如同黑色蛛網密佈,極其可怖。至三年左右,蠱毒深入骨髓,中蠱之人從經歷萬蟻噬心的癢痛,到最後周身知覺完全喪失,形同骸骨,不過三年而已。
白天她聽說江中光中了馬氓的金蠶蠱,便想瞧一瞧,他中蠱多久,到底還有沒有救。但她思及此人雖偷了宗主的什麼笛譜秘籍,雖犯錯在先,卻尚還知悔改,便不想太過張揚。為圖省事,便趁這夜裡,弟子們練完功洗澡之時,偷偷潛進男浴堂。
她在煙霧繚繞的屋脊上悄無聲息地坐著,隔著霧氣看年輕酮|體,眼神都快看迷糊了,這才終於盼到江中光出現。
他背上披著汗濕的短打,抱著一隻搭了白帕子的木盆子,待所有人都走光了,這才最後一個出現在浴堂。
彼時霧氣已散的差不多。他走進來後,將門鎖上,背對著葉玉棠這邊,開始除去上衣。
她微微眯起眼,打量他的露出的後背:略有些劍戟傷痕,但只有舊傷,大多隨著他武功進益而痊癒得快差不多了,目力極佳之人,留心觀察還是能看出些許,新傷卻是沒有,一線蠱毒,更是沒有。
江中光除去最後一條褻褲之後,忽然想起什麼悲傷的事,趁著水聲,背對葉玉棠,蹲在地上哽咽起來。
葉玉棠心裡升起了點兒同情,便由著他哭,坐在樑上耐著性子等。
幸而他也沒哭太久,等盆中放足熱水,也就不哭了,拿胳膊擦擦眼淚,抱著木盆,面朝葉玉棠轉過來。
葉玉棠:「!」
朝向倒是好的很,角度極佳,一覽無餘。
他絞了水,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