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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著門喊,他聞聲轉過身來。 他左手中指與無名指間夾著根煙,剛湊到唇邊還沒來得及點火,忽然間起風了,他身後晾衣杆上的衣服和床單都飄搖起來,起起落落的,好像翻滾的浪。
他扭開門鎖,我進去搖下晾衣杆,把衣服一件件收下來掛在手臂上。他則在一邊把那張床單疊了幾折,卻沒交給我,而是跟我一起拿回臥室。 「怎麼想起來洗床單了?」他問。 「哦,」我低頭疊著衣服,「有點髒了,就洗了。」
他在一旁靜了好久。 然後他句:「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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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有一年夏天,閔雪跟褚霖第四次分了手。 分手後她很快找了個新男友,我以為她正處於熱戀期我便能清淨清淨,結果沒過幾天她就打電話來了:「初初,今晚老地方,到了先幫我點杯長島冰茶哈。」
當晚我在酒吧混亂的燈影裡托腮注視她:「吧,怎麼了?」 「還能怎麼,分了呀。」 我見怪不怪:「這次幾周?」 「嘖,幾周……」閔雪歪頭算日子,「一週還不到吧,好像是六天。哇,初初,我破紀錄了。」
我無語,閔雪攪著冰塊戲謔:「哎呀怎麼回事呢,這一空虛,又有點想急診科那位了。」 我:「那就複合。」 「不行,憑什麼複合?」她激動得差點把桌掀了,「我跟他都分手四次了梁初,四次了!他根本就不愛我,只是覬覦我的身體。他以為他是誰啊,電話不接簡訊不回,就這麼自信是吧,覺得我閔雪就在他一棵樹上吊死了?呵,這種人渣我見得多了!要我複合,不可能的。」
我又:「那就不複合。」 「那也不行,」她扁著嘴,癱在桌上喃喃,「我想他。」 「……」
我一不小心被酒嗆了一下,喉管火辣辣的。閔雪抽了紙巾遞給我,我按著嘴角:「其實你現任也不錯啊,我也不是沒見過。又是知書達理的,又有錢,對你也有耐心……」 閔雪抬手打斷,給我糾正:「哎哎,首先請注意你的措辭,不是現任,已經是前任了。」我哽住,接著她連連搖頭不認同:「什麼不錯啊,不好不好。還是不如大夫好。」
「我看你就是對那姓褚的有濾鏡了吧,」我無奈,「那你倒是,他好在哪了?」 「很簡單啊——」閔雪傾身湊近,在我耳邊低低嗤笑,「器·大·活·好唄。」
我靜默片刻,把白眼翻上天去。我又看看她的杯子,也沒喝多少啊,怎麼已經瘋得不像個人了。
我還在語塞措辭,她話鋒一轉:「哎對了,我還一直好奇你呢。你那個前男友,還有你前夫……」她掰著手指數數,但其實一共不就兩個嗎——「誰厲害?」
「我覺得你醉了。」我起身,「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你羞什麼呀,梁初!」閔雪拉著我大笑,「你嘛你嘛,咱倆誰跟誰了……」
我被她用力拉著,又跌回卡座裡。 我忽然覺得我手好像在發冷,喉嚨也受了寒似的,沙啞得不出話。是這酒吧空調溫度太低了呢,還是酒裡冰塊加得太多呢?
「我不知道。」我。
「哈?」閔雪一臉疑惑,「什麼意思?」 「你真醉了吧,這都聽不懂。」我笑了,掙開她手,去摸我的酒杯。「很簡單啊——」我模仿她語氣,「我跟陳煬沒做過。」
「你什麼?!你在逗我……」 她驟然安靜了,張大嘴巴很震驚地看著我,似乎在判斷我是否在開玩笑。 良久她垂手,斂了表情:「趙知硯知道嗎?」
趙知硯知道嗎? 我閉了閉眼睛,一下子記起那個大年初六的傍晚,那畫面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