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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依舊熱鬧非凡,後院的門口卻陷入沉靜。
天光明媚,風中傳來梔子花香,香味還帶著一點甜。這種甜意大概滲進了心裡,偏偏面上不能有所表現,謝平川狀似平常地收下罐子,隨後開口和徐白道謝。
道謝完畢,他不忘叮囑道:&ldo;這東西很費時間吧,以後別折給其他人。&rdo;
徐白點了一下頭,又搖了搖頭道:&ldo;我很少有這樣的耐心,一共折了九百九十九隻,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輩子也不會再有第二次了。&rdo;
她抬手扶上走廊欄杆,指尖敲打著生鏽的鐵柱:&ldo;所以你要珍惜這個罐子 。&rdo;
謝平川卻道:&ldo;你剛才說,折了一個多月?&rdo;
徐白坦然承認。
謝平川便調侃道:&ldo;你辛苦了,我很少見你這麼有耐心。&rdo;
他想儲存的不是千紙鶴,是徐白為他花掉的時間。
謝平川的父親還在前院,父親大聲喊了一句:&ldo;謝平川,你在哪兒?&rdo;
房屋後院裡,謝平川聽見父親的聲音,卻沒有馬上走向父親。他和徐白麵對面站著,想到和她再見一面,怕是要等上小半年,他就握住了徐白的手腕。
這一次,徐白倒是沒有掙扎。
不僅沒掙扎,她還很應景地說:&ldo;哥哥,我會很想你的。&rdo;
大概是她心眼小吧,她覺得不能只有一個人思念對方,所以徐白還添油加醋道:&ldo;你也要想我,不然我會非常生氣。&rdo;
她到底還是年輕,就連眼神都很澄澈,臉上的面板吹彈可破,像是糯米做成的白糕,讓人看著就很想掐一把‐‐如果掐了的話,一定能捏出水吧。
然而謝平川只是站在原地不動。
但他的堅持不過片刻,就忽然彎下了腰。
他左手牽著徐白,右手搭住她的後背,這樣一來,哪怕徐白想跑,也是註定跑不掉的。
他們的距離一度很近,近到風吹過來的時候,徐白的頭髮飄起幾根,落在了謝平川的臉上。
徐白試著叫道:&ldo;哥哥?&rdo;
謝平川沒有回答,他抬手將她抱住,她果然又香又軟,抱在懷裡很舒服。
假如時間能停在這一刻也好。
短短几秒之後,謝平川就鬆手了。
哪怕幻想了很多次,臨到最後,他也只敢抱一抱她。
&ldo;我要走了,&rdo;謝平川和她說,&ldo;你好好照顧自己。&rdo;
徐白用力地點頭。
腳下是綠如錦緞的糙地,開著幾朵不知名的野花,這是六月份的初夏,四處鳥語花香,生機勃勃,就連天氣也好得不像話。
誰說離別只在下雨天?晴空萬裡時的分別,就連眼淚也要忍住,不然讓別人看見了,你也不能說是雨水落到了臉上。
徐白一直在心裡默唸,不能哭不能哭‐‐徐白你千萬不能哭。
她其實難過到胸悶,眼淚都憋了回去。腦海里無數記憶閃現,她才發現原來成長的這些年,謝平川一直陪在她身邊。
因為得到的太容易,她幾乎認為這是理所應當,而不是因為她很幸運。
但是在今天,她的運氣用光了。
她快要忍不住哭出聲。
謝平川摸了摸她的頭,接著剛才的話題道:&ldo;冬天別吃冰淇淋,吃完會胃疼,這麼多年了,沒有一次例外。&rdo;
他像是要留下幾句囑咐,教她如何照顧自己:&ldo;作業也要按時寫,我不能再幫你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