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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如此爽快,蔣琮琤心下大喜,接連問了三四個問題,譬如視線是否清楚,大約能活多久一類的,江茉答不上來自己能活多久,便順口胡謅道:「三十歲之前總是無礙的。」
臨了要走時,她捧著燙手的十幾文錢,略有些愧疚的把幾捆野菜交給他,腳下一猶豫,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我能看見鬼魂。」
「真的?!」蔣琮琤大驚失色,連聲音都變了腔調。
江茉鄭重地點頭,不料他又摸出錢袋,掏了兩塊碎銀子塞進她手裡,好奇的雙眼瞪得溜圓,激動的舌頭直打結:「快、都、都給你,快說。」
她本想讓他這十幾文錢花的物有所值,可再看手裡的碎銀子,愈發覺得自己像江湖騙子,這怎麼使得?她反手就把碎銀子還給他:「這些銅板就夠了。」
蔣琮琤又把銀子塞給她,態度強硬地道:「你瘦得像竹竿似的,拿銀子去吃頓好的,快告訴我鬼魂到底什麼樣兒的?沒頭沒腳大舌頭嗎?」
兩塊碎銀子在手裡沉甸甸的,不曾想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卻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江茉暫且收了銀子,耐著性子詳細解釋道:「都是朦朦朧朧的影子。」
「他們都在做什麼啊?蹲著?坐著?還是躺著?」
「什麼都瞧不清楚,就是一塊塊的模糊。」江茉用手心搓著兩塊碎銀,儘量回想腦海中的印象。
「那你不怕?」蔣琮琤抖了抖肩膀,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焦日艷陽下竟有些打寒顫,他一個鐵骨錚錚的大男人都頂不住如此陰森的場面,何況是姑娘?
「習慣便不怕了。」她把碎銀子緊緊地攥在手心裡,另一隻手撫著腳下雜草的葉子,起初那兩天著實嚇得夠嗆,但她職業特殊,查閱卷宗時各種殘酷血腥的現場照片夾雜其中,有此鋪墊,適應能力自然比常人更好些。
說罷唇角一牽,雙眼如彎月牙般眯起:「再者,只有入夜會見到,平日裡是和常人無異的。」江茉如是說,雖然她對此事抱有懷疑的態度,但原主的記憶告訴她那些模糊不清就是「不乾淨」的東西。
蔣琮琤有些可憐面前的姑娘,家境貧寒,又患眼疾,成日見鬼,命不長矣,不知怎地讓他生出幾分觸動,望向她的眼神滿是同情,聲音輕輕問:「我能幫你什麼?」
江茉起身撫了撫布裙上的褶皺,把兩塊焐熱的碎銀子扔給他,背起竹筐,淺笑著露出兩顆梨渦:「我除了缺錢,沒什麼其他的需要,你已經幫了。」
十幾文錢是她們家一個月的收入,雖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起碼能讓她稍微喘口氣,好好籌劃將來如何養活全家人,賣野菜只是勉強度日罷了,並非長久之計。
蔣琮琤接住碎銀子,疑惑不解的看著她逐漸走遠的背影,燦爛明媚的陽光下,碩大的竹筐墜著她瘦小的身子,每一步走得又穩又堅定。
他梗著脖子揚聲問:「敢問姑娘芳名?」
「江茉。」清脆果斷的回答從遠處傳來,只剩餘音縈繞。
真是個不同尋常的人,他似有感悟的吁了口氣,揣好銀子繼續回衙門當差,卻時不時在內心感嘆一番江茉的處境。
晌午的烈日烤得人心生燥意,蔣琮琤躺在廊下清涼處偷懶,遙遙見到溫元廷的身影,狹長的眸子微微發亮,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飛奔而去。
「廷哥!你猜我今兒碰見誰了?」他晃著腰間的佩劍,故作高深莫測凝視狀,眯起眼睛揶揄道:「你手腕上的傷不是救人造成的,快說,到底是誰家小娘子撓花的?」
周圍走動的衙差都聽了一耳朵,放緩步子偷聽他們二人的談話。
「今日你去整理庫房。」溫元廷無暇多做理會,連眼神都不曾停頓,腳步匆匆地往衙門後院去。
蔣琮琤伸出手一攔,得意的揚起下巴,不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