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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厘揉了下眉心:「期末周這兩天賀堯遲請假回家了,現在都沒在同舟市——」
萬臻臻遠在異國,又飛不過來。
賀厘忍不住感慨自己簡直是頭腦發昏打電話過去反而給萬臻臻增加負擔。
她想了想,反安慰萬臻臻:「你別擔心了,我看一下通訊錄有合適的人沒有,打電話問一下。」
賀厘也不好意思麻煩同事,她又看了一遍通訊錄,發現現在可能比較合適過來幫忙的,就只有付嶼一個人了。
賀厘一時間頭腦發昏。
在她看著看著通訊錄發呆的時候,腳上的疼痛感提醒著她抓緊時間。
沈同矢。
賀厘在心裡默唸了一遍這三個字,按下了撥通鍵。
電話那端接的很快,男人嗓音有些低,語氣裡帶著點不易察覺到受寵若驚:「賀厘?」
賀厘難以啟齒地開口:「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你說。」付嶼剛從浴室出來,聽到賀厘這句話他就意識到不對,隨便拽了條褲子套上開始穿上衣。
賀厘聽見那邊明顯在穿衣服的動靜本來已經打了退堂鼓的話又被嚥下去,改口說了原本準備好的措辭:「我腳受傷了,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你方便現在送我去醫院一趟嗎?」
付嶼已經下樓到車庫了,他的聲音冷靜沉穩:「嗯,我馬上來,你待在家裡,我過來找你。」
掛了電話,賀厘深吸一口氣,揉了把頭髮。想了想,把備註欄裡付明澤舅舅這幾個字改成付嶼。
付嶼來的很快,賀厘回來之後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她剛把外套套好就聽見門鈴聲。
賀厘開門,付嶼就站在門口。頭髮不似白日見面時精心打理過,略顯凌亂。看得出來是匆忙間隨便拽的衣服套在身上,但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
更顯現出他身材像是行走的衣架子。
不過現在不是讓她想這個的時候,付嶼探出手:「我扶你吧。」
還好不是背,讓賀厘鬆了口氣。
付嶼把掛在玄關處的一條圍巾取下來:「夜裡涼,戴上。」
賀厘沒抗拒。
等到兩個人出了門,賀厘就知道以她現在這個腳的狀況,付嶼的「扶」比背更讓人尷尬。
她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付嶼身上,因為腳受傷走的慢,付嶼只能遷就她的步子速度。
而被她靠著的男人似乎有什麼準確捕捉到她想法的buff,她剛想完,就聽見頭頂傳來男人略微低沉的嗓音:「我感覺背著是不是更好一點,我揹你?」
賀厘穩穩落在另一個人寬大的背上。
開始上學往後賀厘就沒再被人揹過了,這一下感覺其實有點新奇。賀厘恐高,所以她雙臂緊緊抱住付嶼。
隔著冬季略厚的衣服,賀厘不能透過心跳體溫感受付嶼的情緒變化。
身體的不適佔據了絕大多少心緒,讓賀厘再沒空去想其他的事情。
上車後賀厘腳疼到實在沒有心思聊天,付嶼則專心開車,一路上兩人無話。
到了最近的醫院,醫院內有夜裡的值班醫生。
付嶼幫賀厘掛了號,醫生過來看了情況,又拍了片子:「是骨裂,不太嚴重,不用打石膏,但是要固定一下,注意最近好好休息,別太用腳,慢慢養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醫生一邊寫單子,一邊順便道:「還是成群結隊的受傷,都這個點了骨裂了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先住院吧——」
「……」想起程綏桉剛才的訊息,賀厘心裡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聽到醫生的話,付嶼緊繃著的表情才稍微緩和了一點,不過還是抿直了唇線,在面對賀厘時又重新調整了一下表情:「我先帶你去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