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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營地的排窩子旁,堆積如山待運的原木垛,幾種動物的皮張搭亮在木頭上。兩個男人在木屋前的空地上,一個剝兔子皮,一個編織一隻蟈蟈籠子。
&ldo;喂,你幫一下手。&rdo;黃白淨子臉木把剝完兔子皮,手上沾著血和兔子絨毛。
&ldo;稍等,我編完蟈蟈籠子。&rdo;賤舌子木把說。
&ldo;一門心思玩蟈蟈吧!它能當飯吃?&rdo;
賤舌子木把繼續編蟈蟈籠子,一隻塔形籠子快要編好。
黃白淨子臉木把架火,準備烤兔子。他說:&ldo;今年閏月,流送木材會不會提前。&rdo;
&ldo;總管說,不提前。&rdo;賤舌子木把說,&ldo;雨水大,還可能錯後。&rdo;
&ldo;早點放排吧,我們哥倆好離開深山老林。&rdo;
&ldo;老弟,你下山第一件事做啥?&rdo;賤舌子問道,發音不準把&ldo;事&rdo;說成&ldo;色&rdo;啦。
&ldo;用說什麼,去心樂堂。&rdo;黃白淨子臉咋想咋說。
&ldo;又往女人肚皮上扔錢。&rdo;
&ldo;熬掯了大半年,沒沾女人邊兒,憋死我啦。&rdo;
&ldo;沒見誰是憋死的。&rdo;賤舌子說。
不遠處,一隻手分開樹枝,露出兩張臉。
&ldo;他們在烤兔子。&rdo;河下一郎說。
&ldo;烤野兔子一定很香,咪西……&rdo;古賀董嚥下口水,在亮子裡街頭,小販賣一種燻兔頭,他吃過一次。
&ldo;哪呢!&rdo;河下一郎斥責道。
古賀董立刻啞口,還是忍不住說:&ldo;他們放不放辣椒?&rdo;
&ldo;你說什麼?&rdo;
&ldo;山民烤兔子要是放辣椒,味道更鮮美。&rdo;古賀董說。
&ldo;只可惜,他們吃不到了。&rdo;
&ldo;你要殺掉他們?&rdo;古賀董平淡地問。
賤舌子木把翻動即將烤好的兔子,黃白淨子臉木把往一個木墩上擺碗筷,準備吃飯。對於留守在木營地的兩個木把來說,這是生命中最後的晚宴,殺手離開樹棵子,借著高高的木楞垛掩護,接近兩個木把。
燻兔子味道更濃,古賀董一腳掉進暗水漏子(土層下的水坑),髒了鞋子,剛要脫下擦拭,河下一郎說:&ldo;你饒到他們的後面去,用刀,別用槍。&rdo;
古賀董向另一方向貓腰跑去,河下一郎原地不動盯著兩個木把。古賀董很快繞到兩個木把後面,向河下一郎打手勢。
河下一郎用手勢發出了動手的命令,同時一躍而起,他倆從兩個方向惡虎捕食一樣撲過去。
《出賣》第十四章(6)
兩個木把幾乎沒怎麼掙扎,給扳倒、弄死,河下一郎瞟眼兩具橫躺地上的屍體,輕蔑道:
&ldo;黑頭糜子!&rdo;
古賀董從架子上摘下野兔,這是飛來的口福。
【30】
&ldo;報告司令,人帶來啦。&rdo;軍官帶一個叫郝秀才的人進來,自從司令部貼出招一名會寫會畫的秘書告示,先後有四人前來應聘,司令都沒看上,這是第五個應聘者。
洪光宗擺下手,軍官退出去。郝秀才有些緊張,怯生生的不敢正眼看洪光宗。
&ldo;你是郝秀才?&rdo;洪光宗問。
&ldo;鄙人姓郝。&rdo;郝秀才回答,&ldo;名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