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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不是好友了,合情合理。
茭白去看沈寄的頭像。
還是「百」字,他現在是線上狀態,那個字就從灰色亮成了黃色。邊沿還有皮卡丘的閃電尾巴設計。
這現象在告訴茭白,好友進組以後,他就不能再觀察對方的內心活動了。
沈寄不知道茭白所想,以為是傻了。
這不還是盼著他來。
沈寄心頭燒了一天一夜的火滅了,他邁著輕快而懶散的腳步走到床邊:「起來吃蛋糕,乖。」
「乖」這個字從這位嘴裡出來,一股油膩的味道,又他媽意淫了什麼?
還蛋糕呢,他一上午兩頓中藥,飯都吃不下,能吃這玩意?茭白以趴著的姿勢往被子裡挪挪,醞釀情緒準備放大招。
他可以為了活躍度,忍受被沈寄囚禁,被暴力的滋味,現在沒必要了。已經進組了,誰他媽還有這閒工夫在這過招。
只想趕緊走。
要這款古早渣攻放自己拴在身邊的小玩意離開,容易。
沈寄俯視小狗的黑色發頂:「按理說,你要回老宅住一個月陪媽。這是沈家的傳統。」
「考慮到你身體不行,我跟媽商量了,年三十再回去。」沈寄忍著把人撈出來按腿上的衝動,「不要不知好歹,媽那邊對你也夠仁慈了,一再改規定。」
茭白呵呵:「你們沈家真了不起,趁人昏迷期間就把證辦了,這是一點人權都不給。」
沈寄面色一黑,他把蛋糕丟桌上:「這件事我也不知情!」
「沈家不是你做主啊?」茭白驚訝地說,「你不是族長嗎?三十七了吧,還是個寶寶,結婚證都要你媽給你辦?」
沈寄怒氣上頭:「你到底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
他將人從被窩裡拎出來,提在床邊,吐息裡含著暴躁跟厭煩:「沈太太的身份,沈家的財產,這都是多少人做夢都夢不到的,現在你都擁有了,你還想要什麼,你說?」沈寄甚至在這股沸騰的血氣下想,這人如果是介意他在外面亂吃,他可以一週回來五天。這是連他清醒時候都沒想過的事。
茭白忍著痛笑:「我要平等和尊重。」
沈寄的呼吸一滯,他沒回答,眼裡卻有答案。
——荒謬,可笑。
茭白在心裡輕嘖,還真是毫無驚喜,他在沈寄的下巴上抓了幾下:「滾滾滾!」
沈寄下巴上的抓痕滲出血珠,他的胸口劇烈起伏,氣極了,口中蹦出一句:「醒來這麼鬧人,還不如別醒。」
茭白的眼睛一眯:「你說什麼?」
沈寄將人丟回床上,丟完想起來他早上才剛甦醒,一邊後悔自己的行為,一邊氣對方都這樣了還偏要找死,就不能乖一些。
茭白的後背撞到床,鞭打出的多處傷口一寸寸開裂感直擊他大腦,他連連抽氣,掙扎著爬起來。茭白站在床上,借著床的高度俯視沈寄:「你再說一遍!」
剛娶的妻子眼裡充滿了憎惡,沈寄跟他對視,襯衣裡的脖子蹦起青筋。
回來不說有個人給他拿鞋,為他解領帶,連個笑臉都沒,那他來這幹什麼,還是騰出中午的飯局拎著蛋糕來的,犯賤嗎這不是,他又不是沒地方去。
茭白在沈寄的摔門聲裡爆了句粗口。
鬱響哭叫著跑進來,還沒說上什麼話,就見下人來房門口下達指令:「白少爺,先生要您離開。」
茭白得病態一掃而空:「行,馬上走。」
「耳朵,收拾行李。」他拍拍呆掉的鬱響。
「噢噢!」鬱響臉上掛著淚也不擦,風風火火地去拿行李箱。
戚以潦得到這訊息的時候,他在南城的三棲鎮上,剛就著一瓶礦泉水吃下兩個饃,硌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