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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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還是入睡前,主人家樂意翻看的。
主人家約是遭這突如其來的大雪困在了林子外頭,等過了一夜,明兒一早怕就能急慌趕回來。
長亭嘆了嘆,摸了摸小長寧的額頭,心頭頓時慌了起來,從最開始的冰冰涼,變成了現在的滾燙!長寧手揪著鋪蓋捲兒,顫巍巍地發抖,嘴唇也抖,時不時地抽搐,面色潮紅,一直在說胡話。
“母親。。。娘!”
“。。。爹爹。。。父親。。。哥哥。。。”
“長姐。。。長姐,你不要走。。。”
每唸到後一句,小姑娘聲音便陡然變得尖利淒涼。
長亭憋住淚,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不知道該做什麼?小孩子受寒著了病,該怎麼做?長亭明白不能讓小姑娘繼續燒下去,小孩子容易燒壞,可是她又怕受了寒再敷冰水,會讓病症加重,可她更不敢點火炕讓氣溫變得更高些。
糊住窗戶的牛皮紙被撕得破破爛爛地往裡頭灌風,長亭又怕光從縫隙裡露了出去,索性一口氣將小油燈吹滅了,再拿了長寧的外裳覆在窗戶邊上,把牛皮紙中間的口給蓋住。
小屋子裡又沒光了,黑暗讓人恐懼。
長亭孤零零地站在中間,渾身上下都溼漉漉的,髮梢尖還在滴水,埋頭四下看了看,將木櫃和板凳拖到門前抵住,再咬了咬唇,伸手再摸一摸小長寧的額頭,還是很燙,默了默,邊將打溼的衣裳脫了下來,哆哆嗦嗦地換上了放在了床邊的舊衣物,拿剪子將自己的衣裳剪成一條一條的,浸在水缸裡,再擰乾敷在幼妹的額頭上,水布條沒撕好也沒放好,一直向下掉。長亭縮在床腳頭靠在柱子上,閉著眼又睜開眼,再閉上眼再睜開眼,時不時地換布條,浸水擰乾,眼見著長寧的體溫降了下來。
這是長亭一生過得最難熬的一夜。
可她永生難忘。
不知過了多久,門板吭吭哧哧地從外頭被人推開,初升的日光從縫兒裡鑽出來傾斜一地,長亭一下子就醒了,下意識地拿手背擋眼,心頭一顫,本能地擋在幼妹身前,緊抿住嘴,剛想拿起木棍,卻聞外頭有一清脆女聲在揚高音量來罵罵咧咧。
“他孃的!熊瞎子連老孃的屋子都敢闖!還他媽的成精了,曉得拿東西來抵門!”
第二十九章 生存(上)
第二十九章
是個女孩!
而且聽聲音,是個極年輕的小姑娘。
長亭莫名舒了口氣,將緊緊攥在手上的木棍往地上落了落,至少賊人沒可能遣一個姑娘家伏兵千里只為了將她與長寧格殺在這深山老林中——放把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豈不更乾淨利落?
那姑娘氣力大,拿身子去撞門,使勁向裡一推,門後的木櫃與杌凳接連倒地,門栓生了銅鏽,咯吱咯吱地發響。
盤扣裡攙的細綵線、放在油燈下的針黹書、卷得很整齊的麻繩。。。
雖然一個姑娘家在深山老林裡做守林人有些奇怪,可木屋裡的陳設雖簡陋,但實實在在都在告訴長亭這個事實——這是長亭昨兒個晚上瞧了一圈得出的結論,亦是她敢換主人家的舊衣物,甚至一歇歇到早晨,沒有等長寧燒退了些便收拾行囊向裡走的原因。。。
一個活在樹叢裡,能在藏青粗布麻衣的盤扣裡小心翼翼地摻綵線的姑娘,心思細膩。。。有些扭捏。。。作風淳樸。。。這樣的姑娘心地能壞到哪兒去?
長亭先俯身幫小長寧掖了掖被角,摸摸索索下了炕,繡鞋晾了一晚上還有些潮氣,可將就還能穿。其實長亭沒什麼可穿戴的,卻仍舊認認真真地將鞋子趿好,再拿手緊抿鬢間的散發,又埋頭理了理昨兒換上的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