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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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找到的。
在距冀州百里遠的深山裡。
找的時候,冰天雪地,陸長英一頭栽在一匹瘦馬上昏睡不醒,馬是由一個女子牽著走的,女子也不曉得往冀州的路該走哪處,老馬識途,馬兒走哪兒,她就牽著馬兒到哪兒。
陸長英渾身上下都是傷,連指甲縫裡都扎著枯草簽子,脊樑上有刀傷有劍傷有燙傷。
那名女子神容憔悴,遇人便膽戰心驚。
那名女子叫,百雀。
沒錯兒,就是往前長亭房裡的百雀,那夜長亭叫她上前去探聽,事出緊急,回稟時便未讓她上馬車,長亭因為她身邊的人全都葬身異處,哪知百雀個性機靈,亂兵一起,她便躺下裝死人,誰會在乎一個小小的丫頭死沒死呢?事後清理戰場的時候,通通補兩刀再深埋了就是。百雀便在土裡刨了許久,刨出了一條生路來。
這些都是蒙拓告訴她的,一找到陸長英,蒙拓先遣人快馬加鞭回稟她,再四下尋醫,未曾急慌移至弈城,而是在石家老二的老巢冀南先安頓下來之後,再馭馬獨行至幽州,親口再將事情細細地告知她。
昨兒,兩個人靠在廊下未說久了,娥眉便找來,說是真定大長公主想見蒙拓一面。
長亭只好先行回房,一整夜都再未見蒙拓。
真定大長公主會發現驛館裡多了個生人,長亭並不意外,畢竟幾十年的當家主母不是白當的,可他們說些什麼,真定大長公主會不會就此著疑,甚至他們的談話會不會對之後的計劃產生影響。。。對於這些顧慮,長亭其實一點把握都沒有,娥眉來得急匆,她甚至來不及給蒙拓交待,她揹著真定大長公主都做了些什麼。
可她就是一點不心慌,且無端端地深信蒙拓一定應付得過來。
他救了她兩次,皆為千鈞一髮之際,第一次他坐在馬上橫弓巧射,第二次他單手擋刀猙獰對敵。。。
對了!他的手!
長亭半側坐在床邊,精神一下子豎起來,昨兒郎中過來看了她的背,看了長寧的耳朵,看了嶽老三的腿,就是沒看他的手!哪有握刀不疼的啊!他問了兩三遍她疼不疼,她倒是忘記問他了!
胡玉娘抱著枕頭快睡著了,陡聞長亭振作高呼。
“滿秀!去市集買兩隻蹄髈,燉上白豆、山藥還有黨參!”長亭想了想,“今兒初一,市集不能開張,去問問姜掌櫃的有沒有,買兩隻燉上!”
胡玉娘有點不好意思推了推長亭,“哎喲,人家守孝呢,吃不得葷腥!”
長亭翻個白眼,把胡玉孃的手推下來,“對不住啊,可不是給你燉的。”邊說邊側眸望了望窗欞,“還有,都日上三竿了。你不起床,阿寧有樣學樣也賴著不起來,你分明就醒了,再賴床我打你了哦。”
胡玉娘伸展手臂,邊下床邊嘴裡頭迷迷糊糊嚷,“撇開蹄髈湯不談。。。我正問你陸大哥的事兒呢。。。”
長亭偏頭往內廂瞅,白春正好言好語就差沒給長寧跪下地勸了,先朝胡玉娘擺手,再探出頭去吵幼妹,“陸長寧,快起床!再賴,今兒沒飯吃!”
“唉——”
長寧約是蒙著枕頭答的話,聲音千迴百轉。
長亭回過頭來應玉娘,“。。。咋辦?該咋辦咋辦。一直昏迷著,就不是我哥哥了?”胡玉娘抹了把臉,長亭伸手遞香胰,嘆了聲兒靠在銅鏡前頭,“一路艱辛都活過來了,哥哥都這麼硬氣,死撐著一口氣兒就是要頂著!我做妹妹的,還能拖哥哥後腿?只要有我在一日,哥哥就得治下去,再辛苦都不怕。哥哥是英雄,我不能慫了陸家長房的範兒。”
陸長英確實是英雄。
他才是真正地單手擋刀,拖著一個女子,穿越層層圍追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