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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再喂,她就再吐。
幾乎是本能反應,不想吃苦頭。
後來身體發出虛汗,額頭上的冰毛巾又換了幾輪,虞清梧終於覺得沒那麼難受,輕咳兩聲後找回自己的嗓音,吩咐道:「琴月,去小廚房拿些蜜餞果鋪來。」
頓了頓,又補充:「越甜越好。」
她這會兒清醒不少,覺得包裹住舌苔的苦味始終沒有褪去,難耐非常,必須要甜膩的蜜餞解解苦味兒才行。
而她話音剛落下,便有一塊蜜餞餵進了嘴巴里。虞清梧品嘗著甜味,苦意盡褪,忍不住道:「……還要。」
「沒有了。」
「除非長公主先喝藥。」
虞清梧正因為沒有蜜餞微覺不悅,可當下一瞬分辨出這道少年嗓音,驟然驚醒,霍地睜開眼睛。
殿內燃著昏暗燭火,而站在床榻邊的人,手中捧著蜜餞罐子,不是聞澄楓又是誰。
「你怎麼在這兒?」虞清梧下意識脫口詢問。
這裡是她寢宮內殿,依照古時規矩,女子閨房是不允准任何男子踏入的。雖說虞清梧自身不介意這些,但她還是奇怪聞澄楓這個時刻記著男女授受不親的純情少年,怎麼會打破世俗禮法。
「琴月她們說長公主不肯吃藥,實在沒辦法了,讓我過來想想辦法。」聞澄楓放下蜜餞罐子解釋說。
「本宮哪有不肯喝藥……」虞清梧撐著手肘坐起來,略微心虛,連本宮都搬出來了。本來想提提威嚴,但她忘了自己尚在病中,發出的聲音軟綿微啞,反而更像是撒嬌。
聞澄楓沒說話,只是低頭看了眼地上。
虞清梧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床榻邊地面掉有好幾顆棕黑色藥丸,全是她睡夢中不滿苦味兒吐出來的。
一時尷尬更甚。
她從小喜甜厭苦,就算生病了也都是吞嚥包裹糖衣或膠囊的西藥居多,哪裡遭過中藥的罪。而不肯喝藥本身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如果現在伺候她的是琴月棋秋,虞清梧絕對叫她們煎藥時多加些冰糖,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可偏偏眼前人是聞澄楓。
她在聞澄楓面前向來保持著端莊華貴長公主形象,偶爾再添些趾高氣昂的跋扈。然此時少年直挺挺站著,自己和他說話都還要仰頭,再聽他用無奈語氣點破自己不肯喝藥的事實。虞清梧只覺前兩個月裝出的威儀,頃刻崩塌。
為了及時挽救人設形象,虞清梧不得不逞強嘴硬:「那時本宮睡著,乾的所有事都不作數。」
「你且把藥拿來,本宮這就喝給你看。」
聞澄楓當即轉身倒了一杯溫水,然後拿起擱在床頭小案的青瓷藥瓶,漆黑眼眸靜靜看著她,似是一副等她主動接過並且把藥吃了才肯罷休的態度。
虞清梧暗自咬牙,到底誰才是長公主……
她從瓷瓶中倒出幾顆藥丸,目光停駐,心裡安慰自己這東西黑黢黢、圓滾滾的,瞧上去還挺像巧克力豆。就當是吃糖果,她快些吞水,能有多苦。
如是想著,虞清梧深提氣,把藥丸塞進嘴裡的同時猛灌茶水,儘量避免藥物接觸舌苔。
確實沒有多苦。
她把空茶盞和藥瓶放回桌案,瓷器與桌面磕碰出細微脆響,彷彿在用這種方式對聞澄楓彰顯:看見沒,本宮吃好藥了,乾脆利落,完全沒有怕苦。
甚至不忘仰了仰脖子,拔高形象。
但下一秒,她看見聞澄楓突然轉身走出內室,過了幾秒鐘再回來時,手裡端著一碗烏漆嘛黑的藥汁。
少年道:「御醫說藥丸只能暫緩病痛,治標不治本。長公主燒熱溫度太高,想要徹底痊癒還得喝這個。」
虞清梧:「……」
她現在坦然承認自己怕苦,還來得及嗎。單是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