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行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乃儒生,愛才惜才,沒那些個世家貴族折辱人的癖好。今日見著聞澄楓以長公主伴讀身份坐於勤徑殿,翻閱書頁面色認真,難免生出些許惋惜,感嘆世道不公,怎麼也不敢相信這般人物會幹出貼王八圖的荒唐事。
少傅大人探究地打量著少年:「聞公子辱罵老夫為王八,這是何意啊?」
只見聞澄楓一本正經,開口道:「先生誤會了,我並沒有辱罵先生的意思。」
「而是我方才讀書時突然想起來一個字,寫做上王下八,念為兲。」他說,「與『天』字讀音相同,釋意也相同,所以我其實是在誇讚先生學問高深,上至天文下曉地理。」
殿內又響起了低低笑音,這回包括虞清梧在內都嘴角咧開弧度。
她倒從未發現,原來聞澄楓這麼巧言善辯。
平常沉默寡言,張嘴便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但他們旁觀瞧熱鬧的笑得歡,少傅大人卻已經被氣得渾身發抖:「你,簡直是胡攪蠻纏!不知悔改!」
饒是有腦子的都能聽出來聞澄楓說的是忽悠人的混帳話,少傅就算原先再不信,這會兒也確定了王八圖是聞澄楓的手筆,怪他起初瞎了眼,識人不清。什麼曠世奇才,看來傳言不可信。
少傅大人從桌下取出戒尺,走到聞澄楓面前:「把手伸出來。」
虞清梧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眉心登時一跳,喊道:「等一下!」
「長公主殿下可是對臣的處置方式有異議?」少傅大人道,「臣知曉聞公子是您的伴讀,但責罰學生是陛下授予臣的權力,就算今日犯錯之人是殿下您,臣照樣可以打您手板。」
虞清梧盯著那兩指闊六分厚的竹板,單是憑想像就能知道戒尺落在掌心會有多疼。
但她怎麼可能讓聞澄楓替她捱打。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是最基本的原則。
何況假若她與聞澄楓之間必定有一人受罰,那麼寧願是自己。
「本宮沒有異議,本宮只是認為先生該責罰的,是真正犯了錯的人。」虞清梧右手突然把書籍翻到最後一頁,露出了與少傅手中一模一樣的王八圖。她說:「這東西,是本宮畫的,和他沒關係。」
少傅對比過兩張畫,果然從筆觸勾勒和著墨濃淡都別無二致。
他就說聞澄楓怎麼可能會幹這種事,如果換成終日不學無術的漁陽長公主就合理多了。於是轉身面朝虞清梧,皮笑肉不笑道:「那麼便請長公主殿下,將手心伸出來吧。」
虞清梧早在方才便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安慰,不過是被打幾下而已,痛歸痛,但終究不是什麼難忍的事。她捻著袖擺的手指輕輕摩挲,略微猶豫後,如壯士斷腕,咬牙伸出了手。
女子自小嬌生慣養的面板如白玉凝脂、瑩白皓月,任誰瞧見都覺纖柔得該是被捧在心尖呵護。
若是戒尺重重落下——
紅腫在掌心凸起,蔓延開火辣辣的疼。
聞澄楓眸光一暗,抬手直接握住了少傅將打下戒尺的手腕:「先生且慢!」
他年紀雖小,力氣卻大,生生壓制住了少傅大人不得動彈。
連忙道:「這圖確實是長公主畫的沒錯,但將它塞到先生腰封上的事卻是我做的。而畫王八和畫魚蝦沒有本質區別,不能算離經叛道,所以真正錯的人還是我,先生不該罰長公主。」
虞清梧能猜到他的用意是不想自己挨罰,可她又何嘗不是,在少傅說話之前反駁聞澄楓:「你這話不對。」
「如果不是本宮畫王八圖在先,又多次嘗試將東西貼到先生身後無果,你也不會幫本宮做這事兒,所以錯在本宮,不需要你替本宮受罰。」
被忽然冷落無視的少傅大人:「……」
老實說,他見過不少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