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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越來越疼了,三倍劑量的藥也抵不過他的不安。聞澄楓整個人從龍椅跌倒,御桌上鋪就的綢緞被手肘牽連扯落,奏摺與茶盞紛紛落地。
殿外職守的太監汪全聽見動靜,連忙跑進來扶他:「陛下可是又犯了頭疼症?奴才這就去請御醫。」
「朕沒事。」聞澄楓嗓音低啞得不像話。
他無比清楚,自己痛的是腦袋,可病的卻是心,御醫治不好。
汪全是從前聞澄楓還沒被廢黜之前,就在東宮伺候過他的老人,多少知道這位主子的脾性好強,不願被旁人瞧見狼狽模樣,唯獨在有一個人面前不同,於是道:「那奴才去請虞姑娘過來。」
音落——
「回來!」聞澄楓厲聲呵斥,「不許去!」
「誰都不許去!」
不能讓虞清梧知道她病了。
雖然這是個賣慘扮可憐的絕好機會,虞清梧外冷內熱,心軟最吃他這套。但聞澄楓深知自己現在的模樣醜陋不堪,他忍不住地害怕,要是被虞清梧知道自己早已瘋入膏肓,會不會嫌棄他,越發想離開他。
瑤光殿內。
虞清梧左手支額,右手執筆動作停頓在半空。
「黃芪三錢、忍冬藤四錢、連翹一錢,唔……還有什麼來著?」她秀眉微蹙,喃喃自語,抬眼恰見琴月端茶進屋,出聲喚道,「琴月,你還記得先前在西南時,我們曾遇到過一位遊醫麼?」
琴月放下手裡紅漆盤道:「自然記得,當時姑娘給客人上茶時不慎摔了茶盞,手指被瓷片割傷,那位神醫瞧見便給了姑娘一張藥方子。後來我按照方子去藥鋪抓藥,姑娘塗抹之後,傷疤立馬就消失了。」
「對對對!」虞清梧連連點頭,「你說到點子上了,就是那張藥方。」
「你過來瞧瞧我如今寫的,和當初那張藥方比,還相差了什麼藥材?」
琴月應聲站去她身邊,低頭將目光落在桌面宣紙上,細細回憶後說:「似乎還有三七粉與冰片各兩錢……」
虞清梧聞言一拍腦袋,唰唰落筆將她所說的新增,而後待墨跡自然風乾,把寫了諸多草藥名稱與配比的宣紙交給琴月:「你且拿著這張藥方子去太醫署,抓了藥碾磨成藥粉後,交給永泰宮的汪全公公。」
琴月捻著突然被塞來手中的東西微愣,支吾問道:「既是要給陛下的東西,姑娘為何不親自送去?」
虞清梧微笑看她:「你何時也有這麼多為什麼了,去送便是。」
琴月知道這是她不想說才會有的表現,自己再怎麼問也問不出所以然,只得將藥方疊好揣入袖中,出門辦差。
而琴月離開後,虞清梧從書桌後走到窗邊,目光透過雕窗上黏貼的大紅剪紙望向屋簷皚皚白雪,嘴角笑意逐漸隱去,低聲重複了一遍琴月方才所問。
——為何不親自送去。
大概是怕自己拒絕不了聞澄楓要她幫忙擦藥的請求,怕自己指尖觸碰他滿身疤痕心疼不已,怕自己迎上他暗藏瘋狂愛意的眼眸會做出錯誤選擇。
她至今記得原書劇情,聞澄楓註定的原配皇后,在他登基後第一年的年節期間出現。
算時日,也就是這幾天裡了。
虞清梧長長嘆出一口氣……
突然,眼睛被溫熱掌心矇住。
「猜猜我是誰?」偏沉的女子嗓音自身後傳來。
虞清梧沒有停頓遲疑,幾乎是瞬間輕笑著拆穿她幼稚的惡作劇:「靖福公主,別鬧。」
「真沒勁兒。」聞槿妍鬆開手,嘟嘴埋怨,「一下子就被清梧你猜出來了,也不知道給本公主留點面子。」
虞清梧轉過身,邊給她倒熱茶邊煞有其事地道:「下次一定。」
聞槿妍被她逗樂,絹帕掩唇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