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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擰緊眉頭,準備好挨這一下,但意料之中的劇痛並沒有傳來,反之右手掌心被塞來一柄短劍。
虞清梧定睛看清是聞澄楓不知何時突破重圍到了她面前,死死捏住黑衣人握刀的手,才讓距離虞清梧頭頂只剩三寸距離的長刀沒有落下。
可聞澄楓右手臂使勁太狠,他後肩方才中了暗器,菱形鏢足有大半沒入皮肉,肩與臂肌肉神經相連,傷口被急劇撐開,殷紅血液不斷外滲,將冬日棉衣浸染出大片深色。
又有黑衣人從背後偷襲他,聞澄楓應付不及,虞清梧心口揪緊,四肢比頭腦反應更快,出於本能地揮劍抵擋。
她的微薄力氣和經受專業訓練的殺手完全不在一個水準層面,刀刃相撞,虞清梧虎口發麻,強忍住鈍痛才沒讓兵器脫手。
聞澄楓聽見動靜,眉頭緊鎖:「他們是沖我來的,姐姐,我幫你掩護,你趁機走!」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虞清梧氣喘吁吁,抽空回道,「我要是走了,你怎麼辦!」
聞澄楓聞言輕笑,聲音是從唇縫裡發出的:「死我一個,總比讓你受傷要好。」
都這種時候了,他想的依舊是用性命保護她。
但這話落在虞清梧耳中,她非但不覺得感動,反而心頭頓時窩出一團火。聞澄楓不想讓她受傷,難道她就能做到眼睜睜看著聞澄楓深陷絕境嘛?
處處被黑衣人壓制的局勢不容樂觀,激發她火氣更盛,說出的話也變得不客氣:「大不了要死一起死,但讓我丟下你逃命,想都別想。」
她音落,聞澄楓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與黑衣人僵持較量許久的右手突然發力,擰斷了對方手腕,奪來一柄不算稱手但勉強能用的大刀,轉身直接削向虞清梧周圍兩名黑衣人的手臂,將人擊退。
他緊皺眉目在望向虞清梧的剎那間舒展開來:「我們都不會死。」
虞清梧以為他突如其來的這句話是在安慰自己,可幾乎是下一瞬,他就見聞澄楓快速揮動長刀,動作之敏捷,力量之巨大,甚至預判了黑衣人每一次出招,準確反擊。
他在剎那間爆發了,如同沉睡的雄獅甦醒,所向披靡。
聞澄楓衣袍上侵染血液,有他自己的,但更多是黑衣人的。彷彿對方不倒下,他就永遠不會倒下。
好在護城河距離城牆不遠,鏘鏘刀劍聲刺耳,守城士兵聽見動靜後派了小隊人馬匆匆趕來。這群黑衣人武功雖高,但到底寡不敵眾,又因為在先前被聞澄楓耗去大量體力,很快被士兵們制伏。
可幾乎是他們被俘的瞬間,八個人迅速咬下藏在舌底毒藥,頭一歪,嘴角滲出黑色血液,服毒自盡了。
是誰家豢養的死士無疑。
守城將領心驚,登時跪下請罪:「臣等救駕來遲,請陛下責罰。」
聞澄楓皺眉並沒有接他的話,只是盯著躺在地上的八名黑衣人,語氣冰冷如凜冽寒刀:「今晚的事不要聲張,把這些人交給陸彥,徹查幕後主使。還有洩露朕行蹤的人,一律徹查。」
出了這麼大的事,兩人自然沒有興致繼續放焰火,當即返程回宮。
顧及到聞澄楓的傷勢需要儘快處理,暗衛收緊馬韁繩,促使馬匹跑得比尋常更快些。可這樣一來,馬車顛簸程度愈甚,聞澄楓後背早已撕裂的傷口持續滲出鮮血,止都止不住。
虞清梧拿出自己的絲帕,壓在他傷口周圍以期能夠緩解,奈何也完全無濟於事,只能見絲帕被染透殷紅。她第一次覺得,從城門到宮門居然是那麼遙遠的距離。
而眼見身側人臉色越來越蒼白卻還緊繃著正襟危坐,虞清梧猛然伸手掰過他的上臂,讓人靠在自己肩頭,語聲透著說不盡的擔憂和溫柔:「覺得疼就先睡一會兒,等到了宮裡我再喊你。」
聞澄楓沒有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