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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西南小鎮那間茶肆與院子的地契我還留著,可以回那兒去。沏茶打雜的活兒都交給我,姐姐就負責記記帳冊,將賺來的錢拿去買珠釵首飾和胭脂水粉,定是鎮子上最驚艷漂亮的姑娘。還得把大黑和大白也一齊帶上,它們在宮裡天天吃肉被伺候得忒好,最近越長越胖,都快要抓不住老鼠了。」
「姐姐。」聞澄楓說著突然將頭枕到她膝上,嗓音變得輕軟而依賴,滿懷希冀地問,「你會等我的對不對?」
虞清梧依舊沒說話,可她腦海中竟奇異出現了聞澄楓所說的那些畫面。
茶肆對門東側面兒植著一棵木棉樹,枯木枝丫上的皚皚積雪慢慢融化,抽出點點嫩綠色芽尖兒。大黑與大白蹲在樹根下,不知何時玩耍在了一塊兒,它朝它揮一下爪,它又朝它撲去將毛色相反的伴兒壓在肚皮下。
行經巷口的商隊漸漸多起來,春寒陡峭,押鏢人大多還裹著棉袍,雙手縮在衣袖中,一邁進茶肆門檻便扯著渾厚嗓門大喊要熱茶與點心。虞清梧坐在櫃檯後撥著算盤記帳,店跑堂則端著茶碗看茶。
那跑堂背對她,瞧著身材甚好,馬蜂腰螳螂腿,背卻不虎,處處長在虞清梧的審美上。
待上好茶,男人轉過身來……
虞清梧陡然眼睛睜大,拉扯回自己天馬行空的幻想,看向趴在她膝頭身穿龍袍的男子。
怎麼會是聞澄楓的臉。
她定是被這人反覆絮叨,弄糊塗了腦袋。
而約莫太久沒等到她回答,只聽聞澄楓又重複問了一遍相同的話:「姐姐,你會等我的對不對?再有兩年我就過弱冠了,按照南越的風俗也可以成婚了。」
他眨動著眼睛,眸底似墜滿繁星,將心底歡喜毫不吝嗇流露。
虞清梧目光停留在他龍袍上精巧縫繡的十二章紋,將他整個人襯得高高在上,縱使此刻他人做小伏低般蹲在自己腳邊,依舊不減氣度,不容輕視。和虞清梧幻想中那個粗布麻衣裹身的簡樸模樣,迥然不同。
兩相對比,眼前的氣宇軒昂才更該屬於聞澄楓。縱未著十二章紋,他也自有日月星辰,山龍火黼。
虞清梧答不上話。
她若點頭就是大錯特錯的千古罪人。
若搖頭,迎著多少有些心動的男子溫柔依賴,山眉海目訴盡繾綣,美過盛世山川河流,又如何忍心搖頭。
心尖顫得厲害,喉嚨似卡了根魚刺般哽住聲音,素來能算清醒理智的她此刻卻是連思考都不會了。
正遲疑間:「叩叩叩——」
一串略顯急促的敲門聲將虞清梧解救,走進來的是陸彥。
耿直指揮使並不知殿內發生過什麼,他神經大條也察覺不出氣氛異樣,知曉自家主子從不避諱虞姑娘,直截了當地回稟:「御史大夫求見。」
聞澄楓猝然皺眉,他現在沒有心思處理和虞清梧無關的任何事,有些不耐煩斥道:「今日上元節,他不在家好好陪家眷妻兒,找朕來做甚。」
陸彥不同於汪全,打仗動武他在行,察言觀色則是最學不會的。
他隱約能瞧出自家主子此時情緒不大妙,但聽不出聞澄楓言下的逐客之意,板著公事公辦的正經臉回話:「御史大人說有要事需當面上奏給主子,屬下瞧他那樣子也確實挺著急。」
但陸彥話還沒說完,下一秒,他就看見朝堂上不怒自威的陛下用腦袋蹭了蹭虞清梧的大腿。
活像只小狗。
繼而拈著撒嬌少年音開腔:「姐姐放心,我不會過去的,我只想和姐姐在一起。」
陸彥:「……」突然覺得自家主子像極了沉醉溫柔鄉的昏君。
虞清梧也是沒想到他居然真就動真格,毛茸茸的腦袋在腿邊動來動去,連帶著衣物輕輕摩擦面板,惹出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