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輕許十年之約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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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書房重新歸於平整,武鳴琅孤身一人,坐在桌前,發如瀑,衣如瀑。 他依然顏色明媚如日月,不過了蓋上了厚厚的不解和怨懟的烏雲。 他怔怔的看著他的白玉印璽,硃批御筆。這兩樣東西,輕而易舉的將全中州變成了他延伸的手腳。 他心性決絕,做事狠辣,二十幾歲便位登仙班,獲得了永生。 如果他不是他,當他看向一個獲得了無上權柄和永恆青春的人,他也會覺得他還有何求? 但正因為他是他,他才明白,權力和永生帶不回所愛之人的生命。 婉婉,嬌嬌,去了,我沉溺痛苦,沒有珍惜花溪。 等到花溪去了,方知世上再無人能動我心波瀾。 幸福只是幸福本身,也許幸福會被無力拖累,但是絕不會因為權力生長。 心死而身永生,軀體就成了神智的牢籠。 他端坐著,日頭從東偏了西,終於提起筆,親手寫下了一道聖旨,宣劉然快馬加鞭,京城朝見。 …… 鎮西都城。 姜江早已清醒,並在逐漸恢復,但他的左腿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只能倚靠輪椅行動。 姜江不同意劉然進京,他了解武鳴琅的無常心性。 李瓊也勸阻劉然進京,他更瞭解武鳴琅的不容人。 劉然只道:“與蒙城不同,此時只宣我一人,我去去何妨?我仙身不死,武鳴琅難以為難到我,若他容不得我繼續做鎮西郡守,視我為安定隱患,那我大可辭官而去罷了。” 然後他將鎮西的一應政務細細妥妥的託付於李瓊,兵事馬情週週密密的講給了姜江。 “鎮西百姓,我就託付於兩位先生了。” 李瓊但多問了一句:“那胡南枝心性搖擺,何以處置?” 劉然笑笑:“若只用無暇之人,天下則無人可用。胡南枝是能吏典範,由你周正其行,想也是個於世有利的好臣屬。” 李瓊聽罷點頭,臉上一赧。 說完,劉然也不收拾行囊,徑直抬腿出門。 風起,他與幾團滾地的婆草相伴,飄然離去。 此去,禍福難定。 名,功,權,利,只輕輕拋在了身後。 …… 皇城。 “君上,報,有人闖宮門,是廷尉府那個曾經下獄又逃跑了的蕭主簿。” “哦?他終於來了。他可說為何事闖宮?” “他說要見他的朋友。” 武鳴琅拂了拂琴絃,發出微弱的聲響,說:“你去告訴他,扶風行死了,秦梵音魂飛魄散,無處尋覓影蹤了。他能見的不過一具屍體,如果還要見,就拿命來換,問他可願意?” 侍者領命退下。 許久。 侍者來報:“蕭主簿聽了好像魔怔了,半天了不動不語不回話,君上怎麼辦?” “打醒,打走。” 侍者道了一聲“是”,正要躬身退出。 武鳴琅囑咐了一句:“如果他不走,只打傷,不可打死。” 又許久。 侍者回來:“蕭公子只打了一棍就倒地了,似是身體虛弱。可無論如何打,拖,都只是一再爬回來,只說一句話。” “什麼話?” “說他願意拿命換,只求君上讓他先安葬扶風行。” 聽到這裡,武鳴琅輕輕一笑,但這次笑裡,羨慕更多於輕蔑:“抬進來。” 蕭雨歇,虛弱的躺在地上,他並不知道他所在之處正是扶風行兩日前閤眼的地方。 他虛弱的支起上身:“武鳴琅,告訴我梵音和風行是怎麼死的?” 武鳴琅沒有拒絕,一點一滴將當日的情形說了出來。 蕭雨歇淚如雨下,卻低著頭,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響,不願自己的無力玷汙兩人的英靈。 武鳴琅講述完,蹲下身來,使自己的頭和蕭雨歇貼近,然後不懷好意的問道:“他倆都死了,你是不是很恨自己救不了他們,你是不是很想陪他們去死?” 這一刻,武鳴琅代入了蕭雨歇,他認為他應該無力和痛苦,而一心求死。 但是蕭雨歇滴落著淚水的同時決絕的說:“不,如果有的選,我不想死,我還沒實現他們想看的那個人間。” 他們的選擇不一樣。武鳴琅的深情,是情同,而蕭雨歇的深情,是志同。 武鳴琅愣後醒悟,狂笑了起來,許久收聲,說:“好,好。我給你們十年,看看你們是不是妄自尊大,自欺欺人。” 武鳴琅扔了一卷準備好的詔書到蕭雨歇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