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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德,你都忘了嗎?」芭芭拉的聲音裡充滿了我分辨不清的感情,像是恨,又像是愛。她那恍惚的平靜只維持了一瞬,很快便惡毒地譏笑道,「哦,現在你倒在這裡矜持起來咯!你叫我『噁心的侏儒』?咯咯咯,他旁邊的母豬,你們都聽著,這位漂亮的子爵就愛『噁心的侏儒』!愛得哭爹喊娘!信不信喲你們這些醜八怪!我曾經連他胯間有幾根毛都數得一清二楚哩!」
酒館裡出現了嘲弄的笑聲。我看見黑德子爵猛地漲紅了臉,捏住欄杆,顯得怒不可遏,「該死的!撕了這臭婊_子的嘴,給我狠狠扇她的耳光,扇一下我賞一塊金幣!」
我猛地站起身,同時聽到了阿姆捏拳頭的聲音。一瞬間,我看到了芭芭拉眼底一閃而過的淚光。酒館裡的醉漢們聞言都爭先恐後地朝芭芭拉伸出手去。
一個男人想上前揪住她,她靈活地一躲,一頭撞向那男人的褲_襠,惹得對方夾著腿慘叫不止。
「都給老孃滾蛋!誰要打我,我踢斷他的老二!」她叫道,聲音將我的耳膜刺得發痛。她提裙跳下了臺子,趁亂跑出了方片酒館。她想逃離這個地方,但我卻覺得她並不是害怕被打,只是想逃離子爵的視線。
我想起萊蒙的話——「芭芭拉就喜歡那種臉抹成死人白的娘娘腔,越騷包的她越喜歡,這就是破鍋配爛蓋。」
樓上那位黑德子爵嘟嘟囔囔地辱罵不止,披風一甩,氣呼呼地離開了酒館。「巴掌懸賞」一消除,酒館不多一會兒恢復了常態。
斷臂阿姆不耐煩地啐了一口,他剛剛揍了少說有二十人,而且看上去很想用流星錘掄扁那位子爵的腦袋,「操他媽的,這欠_操的娘娘腔!我就該讓他腦袋開花!」
我擔心芭芭拉的安全,便隨之跑了出去。屋外的陽光落在我的黑斗篷上,童話般的城鎮又一次出現在我面前,可我卻驀地從那洋溢著幸福與甜蜜的一磚一瓦上感到了幾分不舒服的虛假。我尋了好一會兒,才看見沿著河畔徘徊的芭芭拉。她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髮,裙子鬆垮地搭在身上,像是剛有一百隻貓在抓她的衣服。
那個舞臺上光彩照人的「芭芭拉」彷彿一下子在她頹喪的脊背後消失了。我走到她身後,喚住她,「芭芭拉。」
她停住腳步,回頭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怎麼了,小死鬼。」
「你的舞。」我道,「你跳得很好看,是所有姑娘裡跳得最好的一個。」
「滾!」她突然發瘋般罵道,扭頭跑走了。我愣在原地,望著她悲傷的背影,又一次感到了迷茫。
第8章 愛情故事
回到城鎮已經很晚了。天鵝絨般的夜幕上綴著鑽石般的星辰,夜風沁涼,拂到我身上鑽心刺骨地冷。我將斫骨刀扛在肩上,像個窮困潦倒的屠戶,慢吞吞地沿著花牌鎮的跳蛙河畔向下走。
街上的孩子見到我都遠遠跑開了。我從賣貨郎那裡買了幾塊玫瑰糖,為了消除掉嘴裡的苦味,含了一塊,打算把剩下的給羅帶回去,儘管我沒指望他那生鐵味的舌頭能嘗出什麼味道。
那賣貨郎將糖果包給我。我看到貨筐裡有一把桃木刻的里拉琴,「這把琴你賣麼?」
「哦,當然了,七絃里拉琴!這可曾是上等的珍品,在我這裡待了有一陣時候了,就是找不到一位有緣人。吟遊詩人們叫它『厄拉託的指尖』,還有的叫『月桂之誓』,無數偉大的詩歌和樂曲都是由這架詩琴演奏出的。」那人看了一眼我腰間的刀,感嘆道,「沒想到您還是位音樂愛好者。」
「不。」我道,「好奇罷了。」我托起那把沉甸甸的里拉琴。劣品。沒他說得這麼厲害。木製的邊緣有些破損,底座簡陋笨拙,但琴絃卻繃得很緊實,我拿在手裡稍稍撥弄了一下,一串清泉般的音符便流淌而出。音色還算可以。
我付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