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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狹小樓道中,鬆懈下來的兩人相對著大口喘氣,方才那陣狂奔,彼此都撐到了體力的極限。
樊歆喘了半晌,忽然察覺不對勁——她還靠在他的懷裡。
她趕緊往後退了退,可他摟在她腰上的手絲毫不放。黑暗中那人身形穩如寶塔,紋絲不動。她折騰了半天沒結果,惱道:“你放開我!”
他卻手勁加緊,雙臂如鐵環般將她鎖在懷中。她被迫偎依在他胸膛上,隔著厚厚的衣衫與無法看清的黑暗,她能清楚感受到他懷抱的溫暖與拂在她臉上的氣息。
她用力嗅了嗅,倘若來人是溫淺或慕春寅李崇柏,她可以從味道識別,溫淺身上有亙古不變的淡淡茶香,慕春寅永遠都是騷泡招搖的香水味,而李崇柏——雖然這個可能性為零,但他愛抽菸,身上肯定是煙味。
她嗅了一陣,最後折戟而歸——來人飲了不少酒,渾身濃郁的酒香將其它氣味盡數掩蓋。她猜不出來,急了,仰起頭問:“你到底是誰?”
來人終於出聲,卻只是從鼻腔裡哼出一聲極輕極淺的笑,彷彿這樣逗她極有趣。旋即她面上一熱,那人臉龐似乎向她俯了過來,在離她僅有幾公分的地方止住,像在暗中靜靜觀察她。相隔不到咫尺,他的呼吸吐納在她的臉上,如南風拂面,溫熱的一片。
她尷尬不已,趕緊轉過臉去,擺首間她的唇擦過一片溫軟的物什,似乎是對方的下巴,又似乎是……總之對方身體微微一僵,彷彿她撩撥了他似的。
她的耳根轟地熱了,窘迫之下她扭扭身子,不耐地道:“你再不放我喊人了!我……唔……”
後面的話她還沒說完,忽有暖風拂面而來,是對方潮溼的鼻息,緊接著唇上一暖,她那後半句話徑直被他吞入了口中,取而代之的是他長驅直入的唇舌。
她登時蒙了,回過神後猛烈推他,奈何方才一番體力折騰,她渾身力氣幾乎耗盡,螳臂擋車的掙扎反倒激起對方更大的興致——他將她逼到牆角,一手扣著她的雙手,一手箍著她腰,腳頂著她的膝蓋限制她踢腿,霸道的姿勢全方位禁錮了她的動作,她連掙扎都艱難。
她又羞又惱,張口呼救,可救字還沒有喊出來,卻引得他更深入的吻她,她欲哭無淚——這回嘴唇被堵得嚴嚴實實,別說張口喊人,便連呼吸都困難。她只得張牙咬他,他卻在她的領域內靈活輾轉,兩人游擊戰般追來逐去,幾個回合下來,她不僅沒咬著他,反倒狠咬了自己舌尖一下,痛得眼淚都溢位來。
最後她一沒力氣動手,二無法動口,徹底沒招,整個人就像衝上沙灘的魚,擱淺在他懷裡。好在他右手箍住她腰的手雖然緊,左手卻小心翼翼繞過了她脖頸,以固定的姿勢託著她的後腦,這樣誤打誤撞的姿勢不僅可以防止她掙扎,還可以防止傷口二次受傷——當然,這一切樊歆已經顧不得了,她憤慨萬千,在心裡痛罵臭流氓挨千刀。然而她再怎麼意念攻擊,他仍一個勁吻得投入,直到吻得她缺氧,他才放開片刻。她趕緊抓住機會,張口大呼,“救……”
——後面的命字還沒喊出來,又被他給堵上了。
這個吻相較之前更加纏綿悱惻,前一個滿含掠奪之氣,長驅直入逼迫她屈服。而這一次則更貼近情人間親密無間的溫存,他輕緩親吻,自唇舌間一寸寸開疆擴土,逐步深入,帶著些許摸索式的好奇,彷彿不滿足彼此眼下的關係,渴望得到更多的親暱。
樊歆卻絲毫感受不到,過度的體力消耗與逼仄塵封的樓道,讓重傷初愈的她缺氧感覺愈發明顯,她腦子發暈,耳鳴心慌,渾身乏力,軟綿綿地只想往牆上靠。
察覺出她的不適,對方總算放開了她,似乎有些依依不捨,他捧著她的臉,又去吻她的唇角跟額頭,溫潤的唇輾轉過她的眉眼,一切親暱均在看不見的黑暗中清淺的摸索,卻蘊著極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