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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掛了電話看向慕春寅,揉了揉眼睛,帶著半睡半醒的懵然說:“請求財政撥款……婉婉要我請吃飯……”
慕春寅被她的模樣逗樂,揉揉她的頭髮道:“好,財政準批,資金明天下放。”
※
三天後莫婉婉回來,扯著樊歆進了Y市最貴的餐廳。
進了包房她一怔,就見席中端坐一人,正慢條斯理地喝茶,那漂亮的指尖悠悠提起青花瓷的古典水壺,往孩童掌心大的骨瓷小盞中緩緩注入,淡清色的香茗微波瀲灩,飄著雪白的幾瓣花,茉莉花香隨著他清雋的笑瀰漫開來,滿屋風華。他抬頭看樊歆,有種沉穩的從容,彷彿他是主而她是客,“來了。”
樊歆看著他,“咦,溫先生您怎麼在?”
見她一副意外的模樣,溫淺略微一挑眉,顯出幾分惱意,“你不歡迎?”
莫婉婉打圓場,“怎麼會!”她將樊歆往位置上一按,解釋道:“溫淺是我喊來的,人家好歹也是作曲人是不是,你請客怎麼能少了他!”
樊歆想想也是,端起笑臉將溫淺請到上座,客客氣氣開始點菜。
三人點了一桌的菜邊吃邊聊。溫淺忽然說:“評選結果已經出來了,MST邀請函這幾天正在快馬加鞭的送。”
樊歆驚喜地問:“我的歌得獎了?”
溫淺神情平淡,“有邀請函不一定是獲獎,也許只是入圍而已,也可能是充當嘉賓,替盛典充盈一下人氣。”
樊歆的驚喜瞬間滅了大半,但沒多久她又高興起來,“管它結果如何,反正我努力了!”
不論結局輸贏,努力即是成長。
溫淺仍是波瀾不驚的舀湯,可那微垂的眼簾,卻透出淡淡的讚賞之意。
……
飯吃到一半,莫婉婉忽然接了一個電話,似乎有什麼急事,她撂下兩人急急忙忙跑了。
少了插科打諢的莫婉婉,房間靜悄下來。兩人吃完飯後,樊歆將多餘的飯菜打包,見溫淺好奇看著,便解釋道:“這些別浪費了,可以放在街頭樹腳,給流浪的小貓小狗吃。”
“你喜歡小動物?”
“嗯。”樊歆微微笑,“以前收養過一隻被汽車軋了腿的貓,照顧了它半年,看它重新站起的一剎那,我特別開心。”
溫淺道:“你倒是好心腸。”
大抵是閒聊能讓人精神放鬆,樊歆不由自主就順著話接下去,“也不全是好心腸,只是看到它就想到我自己,我也有很久一段時間,受了重傷站不起來,做各種手術,很痛苦……”她話至此處意識到什麼,猛地住了嘴,遮掩道:“呃……以前生病了做手術,不是什麼大事……”
溫淺烏黑的瞳仁一霎緊縮,他懂她的話,一定是當年為了救他被撞飛後的重傷經歷,他嘴唇張了張想說什麼,樊歆卻已若無其事的起身,問:“吃完了嗎,那我去買單。”
……
結完賬後兩人乘電梯下去。電梯裡只有兩人,沒有人說話,密閉的空間氣氛安靜。
溫淺的視線落在電梯牆壁之上,四壁明淨的鏡面清晰映出樊歆的身姿,她一襲小香風春款套裙,柔軟的鵝黃色布料將肌膚襯得白皙細膩,那一頭如墨長髮烏緞般垂在腰際,顯得腰身窈窕,只夠盈盈一握。
溫淺看著她,想起方才餐桌上的最後一段話,有一霎恍惚。
他無法想象,這樣纖瘦嬌弱的她,當年為救他身受重傷後吃了怎樣的苦。那一句輕描淡寫的“做各種手術”,包含多少血淚疼痛,多少掙扎與堅忍,才能一步步熬到今天,以另一個身份,若無其事的在他面前,梨渦淺淺,語笑嫣然,將過去苦難統統抹去。
她要有多喜歡多喜歡他,才能做到這一切。
他曾是對“情深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