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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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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距離y市四個小時的車距,樊歆與慕春寅每個月得去探望一兩次。路雖然有些遠,但規矩卻是雷打不動。每到這個時候,樊歆都滿懷極度的沉重與歉疚。
——他們要去s市的國際康復中心,而療養院裡,住著他的母親許雅珍。因為意外變成植物人的許雅珍。
康復中心位於s市郊區,遠離城區空氣清新,這裡的康復科遠比y市醫療條件更勝一籌,慕春寅將她送到這裡來,自己時不時來探望。
整潔寬敞的vip康復室內,許雅珍靜靜躺在床上,不會動彈不會說話,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說好聽點叫植物人,說難聽點就是個活死人。
樊歆看到這一幕便眼圈一紅,每次來到康復院的感受對她來說,不亞於凌遲。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是她過去一手造成的錯,亦是她記憶裡最不敢回首的深淵,這麼多年,她與慕春寅共同掙扎在那場痛苦裡,沒有人得到解脫。
她在許靜雅身邊坐了很久,慕春寅也坐了很久,沒有人說話,這一刻的心情,像彼此緘默守著一個年深日久的傷口,任何言語,都是血淋淋的痛。
房裡的窗戶格外的大,一群小護士來來去去,幾個人正愉快的討論著年貨的事。房裡樊歆聽了片刻,終於小心翼翼出了聲,嚮慕春寅道:“阿寅,我們把珍姨接回去過個年好不好?”
……
慕春寅同意了樊歆的提議,兩人同療養院一番商議後,用專車將許雅珍與平時貼身照顧的幾個護工帶回了y市。
當一行人抵達慕氏大院時,樊歆鼻子一酸,對專車上的許雅珍道:“珍姨,我們回家了。”
回家後,慕春寅的心情不大好,一直不怎麼搭理樊歆,樊歆知道他的心結,心下有愧也不敢惹他,乖乖跟護工一道照顧許雅珍。偶爾護工不在,樊歆就陪著許雅珍說話,雖然她聽不見。
慕春寅也會過來陪許雅珍,不過多半是在深夜。
好幾個夜裡,睡不著的樊歆爬起來,會看見慕春寅的房間是空的——他來到許雅珍的床邊,不開燈,就那麼靜靜坐著。陰沉沉的夜色籠罩著整個別墅,他的悲傷如此強烈卻又如此壓抑。
昏暗的夜,樊歆立在房門口看著這一幕,心口某一處悶悶的痛。
她緘默良久,回到自己的房間,在大半夜的翻來覆去之後,給莫婉婉撥去了電話,“婉婉,我睡不著。”
那端顯然也沒睡,莫婉婉最近迷上了通宵打遊戲,“幹嘛?頭條帝又折磨你了?”
“不,他在折磨他自己,我心裡好難過。”擔心莫婉婉沒聽明白,樊歆補充道:“我們把他媽媽接回來了。”
莫婉婉好奇地問:“你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爸媽是怎麼了?”
長長的一陣緘默,樊歆終於將這隱藏多年的秘密說出了口,“我十四歲那年,跳芭蕾得了全國青少年銀獎,全家都很高興,慕叔叔和珍姨陪我去領獎。頒獎地點在c市電視臺,我們開車去的,阿寅不舒服留在了家裡,車上就我和慕叔叔珍姨三個人……那天下著暴雨天氣很不好,我們抱著獎盃卻很高興,返程路上還在討論回家怎麼慶祝,可還沒到y市就出了事。車子經過跨河大橋,橋面突然崩塌,橋上五六輛車全掉進滾滾水中……”
樊歆緊閉上眼,用了很久才平緩心頭翻滾的情感,“後來……我命大被救了起來,但慕叔叔沒了,珍姨溺水過久,腦部缺氧受損,變成了植物人……”
莫婉婉那邊倒吸一口氣,“我去!!”
大概是太過震驚,她那邊安靜了好一會,而後才說:“可這也不能怪你啊,你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
“話是這麼說,可悲劇的確因我而起。如果沒發生這事,慕春寅不會在十四歲失去父母,慕家也不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