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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叔父相比,溫詠棠更像個少不更事的紈絝子弟。天真、驕縱,對家業的興趣遠遠不及吃喝玩樂,溫鳴玉將他保護得太好了,讓他猶如藏在蚌殼裡的琉璃珠,經不起半點風雨。
許瀚成在盛歡身上看到了一點新的希望,只憑前幾日對方隻身從春華巷救出朋友的事跡,就足以讓他刮目相待了。
見許瀚成又在盯著自己出神,盛歡輕輕咳嗽一聲,提醒道:「許叔,我們該走了。」
許瀚成拍了拍他的肩膀,繞到汽車另一邊,替他拉開一扇車門,說道:「走吧。」
汽車在十字街頭調轉方向,往春華巷駛去。
盛歡不是第一次坐汽車,在他只有幾歲大的時候,盛雲遏曾帶著他出去打牌,一直玩到深夜,她喝得酩酊大醉,被牌友用汽車送了回去。那個晚上下著大雨,盛雲遏緊緊扣住盛歡的手,要麼在罵他,要麼在罵溫鳴玉。汽車搖搖晃晃的,車廂裡滿是難聞的酒氣,讓盛歡險些吐出來。
一粒雪花穿過他的回憶,撞碎在車窗前,盛歡用手指按住那塊地方,心中騰起一絲難言的興奮。
等今天過去,他就該徹底斬斷自己與春華巷的牽絆了。
清晨的春華巷並不熱鬧,盛歡下了車,剛要合上車門,卻被許瀚成從裡面伸手撐住。對方探出頭來,皺著眉打量他,一副很不放心的模樣:「真的不要我陪你一起進去?」
盛歡道:「你不方便。」
他說得簡短,許瀚成卻明白是什麼意思。兩人此行完全是私下的約定,並沒有經過溫鳴玉的許可,而許瀚成作為溫鳴玉的左膀右臂,難免會被識破身份,到時候就會有許多不相干人猜想盛歡與瓏園的關係,那樣勢必會讓溫鳴玉十分不悅。
盛歡不想讓那個人對自己產生任何誤會,
趙府大門緊閉,厚重的門板上嵌著一雙金燦燦的獅頭銅扣,它曾是盛歡記憶裡最深刻的一道印像,但僅在瓏園待了一個月,這裡就變得陌生起來,就像被水流反覆沖刷,逝去的過往也成了淺薄發白的影子。
他輕輕吸了一口冬日的寒氣,對跟在身後的打手下令:「砸開。」
打手是盛歡託許瀚成僱傭的,並不屬於溫家,他們拿錢辦事,表現倒十分賣力,四名大漢幾下就用斧頭劈爛門栓,一腳蹬開緊閉的大門。
趙四娘正在院子裡教訓幾名新來的姑娘,乍聞這道巨響,不禁抱頭髮出尖叫。她後退幾步,看見門外的盛歡,臉色頓變,叫道:「沒良心的小兔崽子,一大早就來找老孃的晦氣!」
她眼珠一轉,盯著幾名高大魁梧的打手,竟似有些害怕的模樣:「你這小子從哪裡找到的靠山,殺了何先生還不夠,現在還要來殺我這個救命恩人嗎?」
乍聞這道訊息,盛歡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脫口道:「他死了?怎麼死的?」
趙四娘道:「你派人下的殺手,怎樣要來問我,你以為提起這些事情,就能嚇唬我?我也不怕再說一次。就在昨天,何寶嶽在飯店被人下了毒,當街橫死,可是好大的一場熱鬧呢!」她斜睨盛歡一眼,忽然露出笑容來:「好孩子,昨夜有警察來我這兒盤問,我雖不曾將你抖出去,但那日見過你的人不少,難保不會查到你頭上。你要再鬧出什麼亂子,那可沒幾個人能保住你了。」
她的話三分真三分假,盛歡並未盡信,但何寶嶽的死訊,倒是無須懷疑了。盛歡的心一霎間跳得極快,茫然地思索著:難道是溫鳴玉動手了?但他立即否定了這個荒誕的構想,溫鳴玉沒有理由在他身上花費無謂的心思,但除了他的父親,又有誰會代他呢?
一縷寒意沿著盛歡的背脊悄然躥起,如果這不是一樁巧合,就代表有人在暗處盯上了他,並對他的遭遇瞭如指掌。這個人會是誰?
趙四娘見他神情有異,還以為這少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