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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故笑道:「路上和小朋友多說了兩句話,給你賠個不是。」
誰是小朋友了?
你也沒比我大幾歲好不好?
盛知新腹誹著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差點咬了舌頭。
權子安。
那位二十多歲第一次參加外國電影節就拿了三項獎的天才導演。
溫故給他寫歌的那部電影叫什麼來著?
正在他回憶的時候,溫故在他耳邊低聲道:「打招呼。」
盛知新連忙上前兩步,鞠了一躬,嘴像租來的一樣,沒過腦子直接溜出一句話:「權導好,我特別喜歡您那部叫《獨舞》的電影。」
權子安今年起碼四十多歲,卻並不像一般中年人一樣開始發福。他身材瘦削,鼻樑上架著副黑框眼鏡,也留了長發,在腦後束成一個馬尾,頗具藝術家的氣質。
本來在場的幾人面上表情之前都是淡淡的,似乎對他不感興趣,可盛知新這句話剛說完,大家卻一同笑了起來。
怎麼了這是?
「我那部電影叫《最後的芭蕾》!」權子安瞪大了眼睛,「你是喜歡我的電影還是喜歡某人的歌啊?」
靠,記反了。
盛知新面上苦笑著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給記混了。」
「這可不興混啊,小小盛是吧?」權子安臉上倒沒多少憤怒,反而多了點揶揄,「說錯話得罰,知道嗎?」
盛知新嚥了口唾沫,點點頭。
這種局麼,不喝點酒都不正常。
他剛要端起一邊桌上的空杯子準備倒酒,想著自罰一杯,身後那人便說話了。
溫故唇角噙著抹笑,伸手按著盛知新的肩:「權導,說好了來放鬆的,怎麼還要搞酒桌文化?」
權子安眨眨眼,沒懂他的意思:「什麼?」
「這位小朋友不會喝酒,喝多了喜歡咬人,」溫故順手將盛知新手裡的杯子拿走,「換個懲罰,讓他唱首歌吧。」
誰、誰咬人了?!
旁邊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用扇子掩著嘴,拽了拽權子安的袖子:「人家溫老闆護著自己人呢。」
這句話一個字不漏地全進了盛知新的耳朵裡。
怎麼就自己人了?
潮紅一路從他脖頸處竄到耳朵尖,可溫故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盛知新只能接過身邊人遞過來的一把吉他。
他悄悄抬眼,發現剛剛或聊天或玩手機的人紛紛抬頭,似乎要很認真地聽他唱歌。
在整個娛樂圈都有名有姓的七八個人,今天專程來這裡聽自己唱一首歌。
雖然人少,但他心裡卻比自己在選秀出道夜聽名次時還緊張。
他撥出一口氣,目光緊張地亂瞟,最後落在溫故身上。
溫故站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手裡不知何時拿了杯紅酒,看見他的目光後,微微舉杯。
不能丟人。
不能落實了溫故先前所說「能力不強,態度極差」的標籤。
盛知新清了清嗓子,抱著許久沒碰過的吉他,手法卻不生疏,掃了幾下弦試音後,清唱了第一句。
他選的這首歌就是剛剛提過的《獨舞》,也是他三年前那次蹭了熱搜火起來的影片裡唱的歌。
更是盛知新音樂軟體裡播放量高達1095次的最喜歡的歌。
他難以遏制地有些恍惚,鼻尖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自己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唱自己喜歡的歌了。
從簽約到選秀到入團,他寫了也唱了太多太多自己不喜歡的歌。音樂曾經是他心裡最溫柔的避風港,而三年過去,他卻越來越討厭它。
盛知新很多時候都會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