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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長雪市到大灣市大約七百多公里,當司雲走出火車站換乘上了公交車時,周團團已混入人群中不見了。大灣天色陰沉,街道上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好像是一路值守兩側的衛兵。司雲緊貼車窗坐著,讓自己身體儘可能處於那黃光的庇護下,偷偷打量同車的每一個乘客。其中有好幾個帥哥美女,儘管沒聞到那種奇特的香水味,但司雲還是神經緊張地防備著他們。
所幸直到在中海路站下車,都沒人突然衝他張大嘴巴或者吻過來。倒是突然一聲悶雷嚇了他一跳,隨即雨點便接二連三地砸在他身上。他沒帶傘,趕緊一路小跑,終於趕在被徹底澆透前鑽進了醫院大門。
大廳裡一片安靜,空蕩的掛號視窗和候診座椅都籠罩在黑暗裡,只有導診臺那兒還殘存一點光亮。導診臺背板上掛著一排led立體發光字:“大灣特菁心理康復醫院”,其中“特”字壞了,比其他字黯淡許多。在背板前,一個沒戴護士帽、頭髮稀疏到快禿頂的女護士正趴在導診臺桌子上自顧自玩手機。她察覺到有人進來,頭也不抬地甩出一句:“已經下班了!”
“對不起,我找人……”司雲湊到近前,還沒來得及繼續說清楚,禿護士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禿護士連忙衝他擺擺手打斷,緊張兮兮地接起電話:“喂……看到不言者了嗎……哦……都去了吧……嗯,我也馬上到!”
撂下手機後,禿護士彎腰掏出一件紅色馬甲套在身上,馬甲左胸口位置的標誌似曾相識——四鯨志願者協會!司雲不禁打了個冷戰,趕緊後退好幾步。難道這個氣色比一般人還差得多的禿護士也是商家羽同夥的“美人”?
司雲正遲疑間,禿護士撇下他徑直跑向電梯口。沒想到,一個戴黑色口罩的小護士正好急匆匆走出電梯廂,幾乎和禿護士撞個滿懷。小護士被撞得一個趔趄,立刻小聲道歉。禿護士罵了句“不長眼啊”,本來已經進到電梯廂了,猛然想起什麼,又火燒屁股似的躥了出來,追上前死死薅住小護士的一隻胳膊。
“周子泉?”禿護士兩眼像狼似的放光,臉頰的肉一抽一抽的,突然大笑,扯嗓子喊,“還真是你!往哪兒跑?現在不言者不在醫院,你家還有什麼能耐?跟我一起去講講公道!”
小護士掙脫不得,連護士帽都在拉扯中弄掉了,露出一頭烏黑髮亮的短髮。司雲忽然感覺這個小護士很熟悉,卻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更要命的是,在馬上要被拖進電梯廂時,她遠遠望了司雲一眼,似乎是在求救。霎時,那目光彷彿一道閃電擊中司雲的身體——在清晨怪夢中,夏天就是用這樣無比哀傷的眼神看著自己,簡直一模一樣!
“住手!”司雲情不自禁地衝了過去。
禿護士嚇了一跳,嚥了口唾沫,聲音有些沙啞地問:“你是……院長的人?”
司雲皺著眉說:“什麼玩意兒?你先趕緊放……”他的話還沒說完,禿護士突然地衝他張大了嘴,雙眼滿是可怖的血絲,簡直是要生吞了他似的。頓時,他頭暈目眩,喘不上氣,手裡的報告和月餅掉在了地上。之前在火車上,當週團團對商羽佳那夥人張嘴施展“特異功能”時,司雲也是這種感覺,但現在正面被襲,難受程度簡直是雲泥之別。他不僅動彈不得、說不出話,漸漸地也看不見、聽不到了,彷彿流淌的時間已在黑暗中凝固,構築起了一個無垠的牢籠隔絕了他所有的知覺。
“弟弟?”
有人靠過來檢視司雲,但司雲仍陷在黑暗裡。那人見他沒反應,於是輕而易舉地把他背起來爬樓梯,每一步至少跨兩三個臺階,不一會兒就跑到了頂樓——全是高階單人病房的第二十層。悄悄拐進一間無人病房後,那人把他放到一張病床上,然後掏出手機拍下他昏死的照片,透過彩信發給了夏天。
此時,夏天正大塊朵頤。
外面大雨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