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溼地實則比之沼澤絲毫不差。
山林本寂靜,卻有鳥獸飛逃。息坑之外,兩匹棗紅馬並肩而立,一騎莽漢,一騎陰獠。其後一干大旗豎立,黑色旗面紅色絲邊。迎風招展中,隱隱能看的到一個浙字!
莽漢者,甚高近八尺,鬍鬚盤札,頸項之上竟然還有一道刀疤。陰獠者,三角眼,形如干黃鱔(蛇)首,雙肩拉攏,甚是無力。
宋軍之中,騎兵多拱衛京畿,或駐紮邊關,州兵府兵多步兵。騎馬者,將軍也!
有旗必定有兵,那旗杆之後,乃是一處小山坡,隨著兩騎上前,留出空處,其後大隊士兵走上前來。這些士兵雖然不說面黃肌瘦,卻也沒有多少精神,顯然是長途跋涉而來。
莽漢馬鞭一揮,隨即放下,喝道:“你可認得此處?”
莽漢揮鞭之間,一名大帽宋兵反執大刀來到莽漢身邊,道:“這裡乃是息坑,是千島湖水的一處分支。水雖然深,但是隻有半路,這三山之間還有一半的道路足以讓我們透過了。”
不是說可以過就能過,莽漢再問:“可有埋伏?”
刀兵喝道:“坑中無人,山外探查還沒回來。”
那陰獠騎官道:“哦?連日來,陰雨連綿,又是冬雨,我們兄弟受了好些罪,這康莊大道既然能透過我們就過吧。”說著看了看沾雨的黑色盔甲。除去光華的護心鏡,其他地方皆有水漬。
那莽漢揮退手下親兵,皺著眉道:“這個該死的青溪縣尉,有戰況不早報,迨如今,恐怕那夥賊兵不好對付。”說著,俯身壓低聲音道,“我們這一次五千人,鎮壓萬名刁民,恐怕要損傷兩三千,蔡遵,我說咱們這一次貪墨軍餉的事不會被告發吧?”
莽漢所問陰獠騎官竟然是兩浙路常駐兵馬督監蔡遵!在看這兩人身後逐漸走上上山丘,又跟隨而來,走下坑中計程車兵,竟然不下四千。那這便是兩浙路在青溪縣方圓一百里內唯一的五千州兵官軍了?
提到禁忌話題,蔡遵陰沉道:“顏坦!你給我小聲點,雖然那些路的兵馬督監也貪了,但是誰被發現依舊是死罪。就是因為那一批軍餉,才導致現在手下弓兵箭羽不足一壺,弩手更是一人不過十發。打起仗來,欺負些造反的小民都有大困難。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慎而又慎!”
顏坦!蔡遵!好個宋軍,都到齊了!
宋軍步兵構成,三分槍矛四分弓兵三分弩兵,若是與騎兵對敵,那就是找死,可若是拿來鎮壓暴亂或是守城,那就再合適不過了。
自先秦到大清,除去宋朝,無人敢這樣配兵。原因無他,弓兵簡直燒錢,更不要說弩兵了。一隻箭頭二錢銀子,一場戰鬥中,一個弓兵可以射出一壺,也就是二十杆箭,一次大戰爭之中,一個工兵不死,一個人可以射出三壺以上的箭。也就是說,一個弓兵,一次戰鬥就射去了普通刀兵一個月的糧餉。
也就唯有宋朝,民雖不強,國也不強,唯有一點,富!
每年給遼國的歲餉都有當年漢朝一年入庫稅收之多。宋朝皇帝卻還覺得沒什麼。
的確,遼兵要是年年犯境,雖然搶不走多少,但是卻能破壞很多,遼兵已過,滿地流民。這些流民歷朝歷代都是造反的根源。皇帝一想,不如給點小錢,息事寧人。
唯有大宋之富裕,才養得起如此多的工兵弩兵。
只可惜,一千五的槍兵槍還在,三千五的弓弩,卻沒有箭羽。
冬月二十二,離方臘造反過去了足足二十一天。離幫源桐不過一百里的這群官兵卻剛剛得到訊息不過五天。加之冬雨,兵士們新年靴子棉襖一件沒發,哪能走得快。
息坑有三山西北東各一座,南面乃是千島湖,蘆葦水草腐樹葉早已封去了道路。若是後世軍事專家看到這裡的地形,定然大聲叫好,感嘆天生地養的口袋陣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