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偶遇謝硯書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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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前探討,只有宋令儀專心致志地將節選的《天文志》默讀了一遍——
原來是大梁朝國師寫的《天文志》,難怪晦澀難懂。
她想起前世的歷史上有兩位出名的玄學大佬共創《推背圖》,據說預言了自唐起,中華大地上兩千多年的事兒。
帝王將相們對風水天象的迷信程度,實是後人難以想象的。
猶記得前世看課外讀物時,曾讀到貞觀元年十月,只記錄了兩件大事:一則冬十月丙辰朔,日有蝕之;二則立中山王承乾為皇太子。
時人眼中,天象有異跟冊立太子的重要性是一樣的,甚至日蝕還要放在前頭!
史書中許多親貴權臣的生卒都沒有記載,但凡有異樣的天象卻是記得明明白白。
皇帝號稱天子,權力出於神授,秉承天意治理天下。
許多皇帝都曾宣揚過出生時的瑞徵,比如漢光武帝出生時,田地裡的一棵禾苗上生出了九根稻穗,乃是吉祥徵兆,宣揚其“受命於天”,是上天委任於人間的代理人,受天命約束。
可見天象的要緊。
這位葉國師能寫出《天文志》,想必也是一位牛x轟轟的人物。
卯時下學後,賀箐刻意等到蕭明闌她們走遠,拉近宋令儀說悄悄話,“你可知洛學士今日為何要讓我們看《天文志》?”
宋令儀搖頭,可她看得出賀箐心裡已有答案,所以在等她告知。
“葉國師在外雲遊已有十六載,近日隨晉王世子一同乘船返京,據我父親那邊的訊息,葉國師此番回京是想收徒。”
宋令儀沒有反應
賀箐抿了抿嘴,再次強調一遍,“收徒!”
宋令儀依舊無動於衷。收徒就收徒,與她有何干系?
敷衍性地“噢~”了一聲
賀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瓜,“葉國師前腳想收徒,後腳洛學士就讓我們參悟《天文志》,這說什麼?”
宋令儀懵懵搖頭
“這說明宮廷女官也在葉國師的收徒範圍!”
“可是賀姐姐不是要進尚儀局嘛,若是被葉國師收為徒弟,還能進嗎?”宋令儀道。
“若是被收為徒弟,應該是進太史局吧。”賀箐也不太確定,畢竟沒有先例可以借鑑,“不過能做國師的徒弟,傳承其衣缽,將來必受重用。”
宋令儀沒太把這事兒放心上,剛才連節選的《天文志》都讀得磕磕巴巴,要是真去系統地學習,腦袋都要炸了。
…………
下午上課之前,宋令儀去了一趟內文學館,洛學士吩咐她去取上課要用到的典籍。
本意是讓她和李鶴微一起去的,可李鶴微一到點人就不見了,宋令儀只好一個人去了。
午後天晴,宮中肅靜。
她抱著重重的竹牘邁上千步廊時,看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背影
——是謝硯書
武安侯府的老侯爺年輕時曾跟隨女帝陛下南征,而侯府獨子謝硯書出生於大捷之日,加之他自小聰慧過人,故深受女帝陛下喜愛,今日是侯府夫人攜謝硯書一同入宮請安。
謝硯書負手立於廊橋上,一襲銀灰色軟段圓領長袍,就連熾熱的日光對他也格外偏愛,明澄澄落在他的肩頭,好似鍍上一層柔和的光,芝蘭玉樹,舉世無雙。
他垂眸看著廊橋下來往的宮人,餘光忽而瞟到一個熟悉的清雋人影,旋即側身看去,
熾熱的陽光從高處照下,映亮了來人雅緻如山水的眉眼。
在看到宋令儀的那一刻,謝硯書的眼底如烏夜晨星,乍現很細碎剋制的芒光。
宋令儀本想裝作若無其事直接走過去,可又想到這是在宮裡,他是侯府的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