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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恆安靜地垂著頭退了出來,殿內的燭火無聲地留著燭淚,許久才聽裡面沉重的聲音似是在哭泣,“朕知道錯了,朕知道錯了,你們回來吧,朕知道錯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元休從承德殿走了出來,他的臉色異常的蒼白,下巴上因為熬夜也泛出了淺淺的胡茬,東邊初升的朝陽映的天邊一片橙紅。
頭七過後,皇上下了一道聖諭,冊封皇三子固王元休為皇太子,監管國事。
從那以後,元休每日都會在宮裡處理政務,待處理完了就會回到固王府,他討厭皇城,討厭皇城裡的一切,只要想到將來他要住在這個皇城裡他就覺得無法呼吸。
馬車碾過磚面從皇城裡出來後,元休忽然叫停了馬車,隨侍的護衛拱手垂首等待差遣。從馬車上下來,元休望了望天上的月色,入秋已經有濃濃的涼意,月光也似是比夏日裡要冷了許多。
“本王想一人走走。”
“是。”
元休一人踏著盛京都城街道上的青石磚,他的身影被月光拉的細長細長,整個街道上只有他一人行走,國喪期間街道上沒有了往日的繁華夜市,冷清的很。
腳步停下,元休抬頭看著眼前的樓閣,恍然,不禁低頭 澀澀的笑了笑,他終於知道這些日子他為什麼會覺得少了些什麼了。
文烏雅,那個穿著紅色衣衫拉著自己在盛京街頭賣唱的姑娘,他在想她,在他覺得他沒有辦法在皇城生活的時候,他第一個就想到了她,他想若是有她的陪伴,皇城或許還是可以生活的。
自文烏雅在文心樓開唱以來,他便每日都來,還是那間雅閣,他每日坐在那裡聽她唱詞兒,一壺清茶,一首鼓詞兒,如此一天下來,他便滿心歡喜。
“勞煩讓一讓!”
元休震驚,他看著眼前這位身穿白色素衣的女子,看著她朝自己施了一禮,她的腦後綰著婦人的髮髻,是在做夢麼,是他太過思念她,所以才出現的幻覺麼!
“公子?”文烏雅試探著又叫了一聲,眼前的白衣公子俊美異常,她似是在哪裡見過,可又記不起在哪裡見過,每日裡到文心樓裡聽詞兒的貴人們也不少,興許是其間的誰了吧!
“公子是文心樓的常客麼?國喪過後文心樓才會開業的……”
不待文烏雅說完,就被眼前的人緊緊地抱在了懷裡,文烏雅驚呼一聲,嚇得沒了動作,待反應過來,便猛地推開了元休,羞 憤地斥責道:“皇城腳下竟敢如此無禮……”
“烏雅……”自知道她的名字,元休便在心裡無數次地念過這個名字,如今真的念出來了,竟是這般的自然,彷彿叫她的名字是一件平日裡做慣了的事。
文烏雅微微一愣,皺了眉打量著眼前的人,試探著問:“你認識我麼?……我怎麼不記得你!”
元休自覺失態,可他不後悔,只微微一笑,道:“我認識你,你也應該認得我才是的!”
“我怎麼沒有印象!”文烏雅又湊近了些,瞅著元休黑亮的眼眸,還是搖了搖頭。
“盛京街頭,雲吞。”元休心裡有些失落,她竟真的不記得他。
許久。
“哦,是你啊!”文烏雅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記起來了,不過那時我只記住了你的衣服,倒是沒記住你的長相。”
元休聽她認出自己,便似孩童般開心地笑了起來,豈料文烏雅一步上前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的手掌軟軟的暖暖的,甚至比他的唇都要溫暖,暖的他的心都化了。
“千萬別笑,皇太子大喪,全國都不能笑的,要是被發現了是要被抓取坐牢的。”文烏雅四處張望了一下,鬆開手壓低了聲音說道。
元休還是禁不住微微抿著唇角,笑容在嘴角一觸即發,“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