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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歡連著做了好幾個夢，她夢到了很多不好的東西，或許是大腦受到重創，這些夢光怪陸離，編織在一起，叫她喘不過氣來。
夢中的最後的一個場景，是她在拼命地往前跑，後面有隻怪獸一直在追，在即將逃脫的時候，她一腳踩空，直直墜入地萬丈深淵。
驟然的失重感，叫她驚出一身冷汗。
&ldo;桑桑。&rdo;
餘歡聽到了祁北楊的聲音，像是夢中，又像是在現實。
她費力地睜開眼睛。
眼前的影像散開，又慢慢地匯聚在一起。
她看到了祁北楊。
他眼下隱隱有著烏青，此時垂眼看著她，唇邊青色的胡茬都冒出了頭。
從來沒見過他這樣不修條理的模樣，餘歡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按傳呼鈴，叫護士過來。
呆呆地看著眼前人，他眨也沒眨一下。
完了，她好像出現幻覺了。
是不是腦震盪又嚴重了啊？
幻覺皺著眉，問她：&ldo;桑桑，你哪裡不舒服嗎？&rdo;
還出現幻聽了！
喬也闖了進來，叫：&ldo;南桑小姐。&rdo;
同款的黑眼圈。
餘歡驚恐地看看他，又看看旁邊的祁北楊，小心翼翼地伸手，摸到了祁北楊的臉頰。
按了按胡茬。
嘶，扎手。
餘歡縮回手，問喬：&ldo;喬，你能看到祁先生嗎？&rdo;
&ldo;……能啊。&rdo;
得到確切回答之後，餘歡徹底懵了：&ldo;你怎麼來了啊？&rdo;
祁北楊微笑，聲音溫和：&ldo;你說你想我，我就過來了。&rdo;
頓了頓，又嘆：&ldo;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rdo;
沒有被欺騙後的責怪，只有心疼。
餘歡不想叫他難受，故作輕鬆地吹捧自己：&ldo;沒什麼啊，我覺著自己超厲害的。又聰明又厲害，膽子大運氣好，我簡直就是天選之女。&rdo;
祁北楊忍著，誇她：&ldo;桑桑真棒。&rdo;
他問：&ldo;肚子餓不餓？現在想不想吃早飯？&rdo;
餘歡想了想：&ldo;吃點也可以。&rdo;
右腿打了石膏，下面墊著軟墊，只是一晚上了，墊子有所偏斜，祁北楊注意到，重新親手幫她調整好角度。
餘歡看向喬，後者依舊萬年不見的冰塊臉。
餘歡不知道喬有沒有告訴祁北楊，但看後者這麼平靜，她還是有點害怕：&ldo;你是什麼時候到的呀？&rdo;
祁北楊面不改色地撒謊：&ldo;今天早晨。&rdo;
喬看了他一眼。
祁北楊輕輕給她蓋好被子。
護士小姐進來了，餘歡依舊說頭暈想吐，重新上了吸氧機。
喬跟著她離開，去拿藥。
呼吸罩一放，餘歡便再不能正常和祁北楊聊天了，她還有些睏倦，但不想閉上眼睛，就看著他。
祁北楊會意，坐在小椅子上，握著她的手。
隔著呼吸罩，餘歡朝他笑了笑，眉眼彎彎。
都這個時候，還故意輕鬆地逗他開心。
對自己受過的委屈隻字不提。
這一下笑的祁北楊心酸，憋了一晚上，他眨眨眼，可惜還是沒忍住。
餘歡被他嚇到了，手足無措，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夠他的臉頰，柔軟的手擦了擦他的眼下。
濕乎乎的。
戴著呼吸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