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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端五深深呼吸,現在的她面對這一切已經比從前坦然千倍萬倍,&ldo;俞東哥,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沒事吧?因為我被連累糟踐一頓,真抱歉。&rdo;
俞東一陣心疼,緊皺著眉頭聲音有些沙啞:&ldo;端五,你別傻。&rdo;
程端五搖搖頭,她斂去淡淡的笑容,努力讓心裡陣陣酸楚退卻,她輕緩的對俞東說:&ldo;這樣的情形,我已經習慣了。陸先生對我這個態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有什麼好在意呢?我現在已經按照他的意思離他遠遠的了,可這地球畢竟是圓的,我總不能保證永遠遇不上他啊?&rdo;
&ldo;端五……&rdo;
程端五傾吐一口濁氣,無限解脫的說:&ldo;總要面對的,你既然敢帶我一起過日子,就該想到的呀?我都不在意,你又有什麼好在意的?&rdo;她抬手扯了扯俞東的手:&ldo;俞東哥,我不委屈,真的。這麼多年,我已經都想通了。陸先生……&rdo;她頓了頓:&ldo;是我高攀不上的人,以前是我認不清。現在我都想通了,真的。&rdo;
她真心的對俞東笑著,那笑意逐漸從嘴角蔓延到眼睛,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解脫,她已經按照陸應欽的意思,不再抱有任何一絲幻想,也沒有再纏著他,他再厭惡她她也只能行至與此了,其他的,只能他自己解決了不是麼?
俞東反手抓住了程端五的手,篤定的與她對視,鄭重其事的說:&ldo;端五,我沒有陸應欽的本事,但我會竭盡所能的對你好,以後只要我有的,我全都給你。有些人我們惹不起,躲著就好了,只要你不嫌窩囊,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rdo;他像個偉大的建築師,振奮的勾畫著一副美好的藍圖:&ldo;離開這裡,我們開始新的生活。&rdo;
程端五愣了愣,隨即綻放了笑容,她偏著頭看著他,柔聲回應:&ldo;好。&rdo;
……
俞東帶著程端五轉悠了好幾圈才送她回家。她租住的是雜亂搭建的低矮樓房,黑不隆冬歪七扭八的窄巷,俞東的車開不進去,程端五隻能提前下車步行回去。
俞東見她要走,急忙探出身子喊她:&ldo;端五!&rdo;
他叫的匆忙,卻又不知說些什麼,只是心底極度的捨不得程端五就這麼回去。
程端五回過頭,烏黑的髮絲襯得她一張瑩白的面龐彷彿會發光一般溫柔動人,她淡淡的笑著,&ldo;怎麼了?&rdo;
俞東支吾了半天,只憋出一句:&ldo;路上小心,回去了給我打電話。&rdo;
程端五聽著他真誠的關心,心裡暖暖的。她站在原地,&ldo;俞東哥,我看著你走吧。&rdo;
&ldo;啊?&rdo;
&ldo;沒事,總是你照顧我,今天讓我先看著你走了,再回去。&rdo;
俞東沒有拒絕,抓了抓頭髮,愣頭小子一樣呆頭呆腦的道了再見便發動車離開。
看著俞東的車融進夜色裡,程端五輕輕的笑了。夜裡的涼風吹拂在她臉上,緩解了她一天的緊繃。腦袋裡有一根一直揪扯著的神經愀然放鬆,她覺得全身上下頓時快活了許多。她抬頭看著滿眼的繁星點點,覺得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她以為,苦難總是有盡頭的。
她拎著包沒走兩步就被一聲呼喚嚇得一個趔趄。
沒有路燈的窄巷顯得很是陰森。
&ldo;程端五!&rdo;一聲低沉的男聲讓程端五的後背出了一兜冷汗。她拿出手機借著微弱的光照了照,不遠處一道黑影讓她有些熟悉的感覺,她眯起眼睛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