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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林離開後,劉玉枳從六個排中各抽出一個班,派出四個班的部隊,把剩下的包括輕傷員在內的一百多聯軍俘虜也押送到劉長發所在的營地內看管。
另外兩個班駐守在兩側一號和四號馬克沁重機槍堡裡,監視向租界搬運屍體的聯軍和百姓。
由於不允許聯軍一次過來太多人,聯軍只好在租界內僱傭了上百民夫幫助運送屍體,這些人在帶隊聯軍軍官的督促下,一直在緊張地忙碌著,可就是這樣,一千多具屍體足足讓他們忙了四個多小時,才最終把陣亡人員屍體運回對岸租界中。
劉玉枳這期間也沒閒著,一直在組織剩下的戰士們進行緊張的訓練。
雖然剛剛經過一場大戰,戰士們不管體力還是精神頭都有些不足,可為了迎接接下來可能的大戰,滕毓藻還是狠下心來,對劉玉枳的做法不僅沒有制止,而且還把衛靖海和幾個參謀一同派過去,幫助劉玉枳訓練他計程車兵。
這樣的訓練一直持續到天色擦黑,才在開飯的哨聲中停下來。
今晚的飯菜特別豐盛,主食依舊是雪白雪白的白麵饅頭,每人一大碗有少半碗肉的紅燜羊肉加肉湯,青菜就簡單多了,每人發給兩根大蔥和一塊鹹蘿蔔。
不過,官兵們並沒人抱怨,青菜他們常吃可紅燜羊肉許多人已經多少年沒吃到了。
滕毓藻和衛靖海還有幾個參謀一同吃飯,原本在軍營中滕毓藻一直和李玉林、劉長發一同吃飯,現在雖然滕毓藻已經變成穿越後的滕毓藻了,可他並不準備同士兵共同吃一樣的飯菜,他也去不贊同其它前鋒軍軍官和士兵同甘共苦,只不過現在是戰時,又是紅燜羊肉,他也就不好再多做些菜餚。
雖然飯菜是一樣的,可他們的量是足夠的,又把劉玉枳喊過來同吃。
剛剛吃過飯,滕毓藻就接到了裕祿派他的馬弁傳達的口信。
通知滕毓藻馬晚八點準時到天津城內的北洋總督臨時行轅,參與軍事會議。
北洋總督行轅原本在北城外的三岔河,只是現在形勢緊張,裕祿已經把行轅搬進城內,暫借浙江會館駐蹕。
從北洋武備學堂到城內,總計有十來裡,要步行得一路小跑著趕過去,他自然要騎馬。
為了安全,滕毓藻是絕不肯一個人騎馬去的,無奈只好騎上他馬,帶著警衛班跑到劉長發的炮兵陣地,借了十二匹馬,然後趕往天津城。
浙江會館在糧店街上,滕毓藻趕到時,幾乎正好八點,會館外的街道上,已經有上百牽著戰馬的衛兵馬弁和裹著頭巾,手持刀槍長矛的義和團的人。
這些人顯然都是護衛著各自的頭領長官過來參加會議的。
滕毓藻一到,就被早已等在門外的裕祿的一個馬弁迎進去,直接將滕毓藻引到大廳中。
當一身戎裝,甚至還把一直由警衛班保管的軍刀掛在腰上,踩著已經經過仔細擦拭的黑亮馬靴打不走進大廳時,頓時引來眾人的一片目光,這其中,有的是羨慕、有的是不屑,還有的是嫉妒,對於這些異樣的目光,滕毓藻心中已有了準備,只是掃了一眼大廳內的情況,然後就目不斜視,準備給裕祿施禮。
當中座位上,正是頭戴珊瑚頂戴,身穿二品仙鶴補服的直隸總督裕祿,在他身後坐著幾個幕僚,錢師爺也在其中。
雖然只是匆匆一撇,大廳內的情況已經被滕毓藻盡數收進眼內。
大廳內已經坐滿了人,在裕祿兩側分坐著官軍將領和義和團頭領。
左側座位是官軍將領,官軍將領中以武衛前軍總統聶士成為先,在他下首坐著天津總兵何永盛,這兩人都是二品武官,都是頭戴起花珊瑚頂戴,身著獅子補服。
在他們身後就坐的,則是聶士成武衛前軍的幾個將領以及天津總兵何永盛手下的三個練軍營管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