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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要和父母說什麼嗎?也許是打算出櫃?
我沒有問她。我不好意思問,假如真的問出了口,不管事實是否像我所猜測的那樣,我都覺得有點兒自作多情。向父母出櫃在我看來是一件對於人生來說非常重要的事,有些人基於情感不願說,有些人為了規避危險不能說,還有一些則困在了對利弊的權衡當中。潘德小姐是個很成熟的女人,我想要尊重她的判斷。
但我大錯特錯了。
週日早晨,我收到一張來自拉吉夫的圖片。自加上好友之後我們還沒有發過訊息,冷不丁看見發信人是他,我緊張到瞬間清醒。
潘德小姐穿了紗麗。
我太后悔了。我太后悔自己那麼乖地聽了她的話,我悔恨於我的扭扭捏捏,悔恨於我的不好意思,悔恨於我自作多情的自作多情:不,別誤會,我不是要把自己的女朋友物化為什麼帶有異域風情的女郎。
我反覆細看截圖於影片聊天視窗的模糊的潘德小姐。
座機拍攝一般的畫素耽誤了我的工夫。
我給潘德小姐打電話:「你穿了紗麗!」
她的聲音有活力極了,明顯是在練舞中途。她只停頓了不到一秒鐘:「煩請你轉告我哥哥,姚,我要燒了他的所有郵票收藏。」
我置若罔聞:「我想看!」
「不行。」
我重申立場:「我想看!」
「不。」
我變換主語:「你能給我看看嗎?」
她拒絕的聲音慢了一拍:「不能。」
我乘勝追擊:「求你了。」
潘德小姐果然拍了照片。
我現在宣佈全世界最支援我的直男,在三十分鐘內,暫時從黃修文換為拉吉夫·潘德。
坦白說,興許是因為沒去在意,從前的我並未意識到紗麗的美。我對紗麗的欣賞浮於表面,以為那僅僅是一塊或紋樣繁複、或質地樸素的長條的布,以為它限制人的行動,又毫無裁剪可言——我真傻,真的。
正因為它只是一塊布——正因為它只是一塊布,撐起如此奪目身姿的,才唯有潘德小姐的曲線。額頭的首飾,絢爛的紡織,不過印證了富有。這塊紗麗無疑是工匠的炫技之作,換作平常我可能早就轉而研究面料細節……我確實在研究細節。
關於她的細節。
我幾乎是一寸一寸看她,從潘德小姐的手臂望向她的腰間,最後沉迷於眉眼。照片上的她神情看上去有點兒彆扭,我很少見她露出這樣害羞的神情。她像被父母勒令換上正式服裝——事實上也可能如此——的少女那樣,又期待,又無端想要反抗,最後矜持地對鏡觀察。而她不是少女。她比少女更有底氣,更柔韌,帶著風浪過後的溫暖,歷久彌堅,不能忘懷。
我心智大亂。
我對她已走火入魔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洽談會的規模很大,絕大部分高層都需要出席。這是隔壁巨頭的有意要求,儘管不符合常規安排,又或是各懷鬼胎:公司作出了相應的調整,但在具體的主講人上,自然有所權衡。
為了避嫌,這一系列的會議上我都希望能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大老闆認同了我的判斷。
我不出面,老黃自然就得親自上場。會議開始以前大約半個小時,我從部門的臨時小會中脫身,下到十六樓找喬瑟琳。最近我們的單獨溝通特別多,老黃見怪不怪,倒是一句也沒多問。公司裡肯定是有傳言的,具體傳些什麼,我不太清楚,安寧偶爾會捎帶一兩句或尖銳或溫和的內容給我,與我的判斷大致接近——但我並不信。
現在,我已預設她同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另有目的。看在瞿芝芝的面子上我對她能忍則忍,以安寧目前的段位,也不敢做什麼過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