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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豐平靜下來,淡淡說道:&ldo;就請媽媽立下字據吧。&rdo;回頭又向小嫦示意筆墨伺候。
小嫦騰地站起身來,趕緊跑進內間,捧出筆墨紙硯擺在謝可兒面前。她此時心跳好快,快到覺得就要從嗓子跳將出來。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的,謝可兒只好硬著頭皮給梁豐立了字據。梁豐伸手接過,看了無誤,拱手道:&ldo;多謝媽媽,在下告辭,且等我十日之後前來迎娶小嫦!&rdo;說完又向小嫦點點頭,再不多言,轉身大步出門而去。
眼看梁豐走遠,這邊謝可兒惱羞成怒,一下子把桌上東西全部掀翻在地,指著小嫦怒罵道:&ldo;你這下作娼婦,竟與外人合謀賺你媽媽,老孃且等他十天,十天之後若拿出錢來便罷,若拿不出來,你那兩年之期就此作廢,到時候你給老孃脫了褲子乖乖接客去!哼!&rdo;
說完頭也不回,怒氣匆匆摔門而去。
梁豐頭也不回,大步走出醉花樓。一路隨來的永叔急忙跟上,他見梁豐面色不豫,也不敢問,小心伺候。
梁豐回頭道:&ldo;永叔,你且不用跟我,趕緊去找錢小乙來,我有要事要辦,馬上,要快!&rdo;
永叔聽的慎重,忙應了一聲,飛快跑去。
一時永叔和錢小乙趕到陳記客棧,梁豐已在房裡提筆疾書,頭也不抬,道:&ldo;你在醉花樓瓦肆可有好友?&rdo;
錢小乙知道是問自己,忙答道:&ldo;有的,瓦肆之中都是窮苦人,窮幫窮極是熱心,師父有什麼事要辦,交給徒弟好了。&rdo;
這時梁豐已經停筆,卻是寫了四封信。梁豐拿出四個信封,將信分別裝好,又在封皮上題了&ldo;梁豐拜上&rdo;四字。交給永叔道:&ldo;趕緊將這四封信送給鳴玉、冠聲兩家書鋪東家當面拆看,若他們願意幫忙,便煩請他們急送汝陽,唐州兩家。快去快回,等你訊息。
永叔應聲去了,梁豐回過頭來對錢小乙道:&ldo;這件事,你要如此如此&rdo;錢小乙也連忙應聲而去。
一連三四日,梁豐足不出戶,除了吃飯拉屎,其餘時間都把自己關在房裡不知做些什麼。醉花樓那邊小嫦三姐妹也是急得不行,遣了小靈子和小豆子悄悄來問,誰知房門都沒開,梁豐只在裡面應聲道:&ldo;好叫你家小姐們放心,十日之內我定會如數湊齊。就算湊不了,我自提兩把刀去把小嫦接來便了。&rdo;
兩個丫頭鬱悶地回來復話,雲梅憂心忡忡,聽了末一句更加擔心。小嫦起初幾天也是擔心,現在卻神色自若,她自有自己的道理:&ldo;他說能辦到,就定能辦到。辦不到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便了。&rdo;
只有碧雲聽了哈哈大笑,兩眼忽閃忽閃的憧憬道:&ldo;要是這梁公子真的提刀來接咱們三妹,那該多好看吶。到時候我一定不睡覺,絕不錯過!&rdo;惹得雲梅怒目而視,她卻不在乎。
說笑倒不打緊,只是不知如何傳到了謝可兒耳裡,雖說可能性不大,倒也不敢大意,趕緊加派人手把小嫦的房間看了個嚴嚴實實,不怕梁豐劫色,也怕小嫦私奔不是?
眼看到了第六天,梁豐似乎還沒什麼動靜。不過醉花樓瓦肆倒是有些奇怪。陸陸續續若干開棚賣藝的小唱、嘌唱、雜劇、小說、諸宮調、說唱、說諢話、學鄉談的樂戶都在整理自家棚子門面,家家門口立出一塊高一丈,寬五尺的大板。又來了一群匠人在瓦肆最中間三家拉起長長一塊紅佈置於門首。路人均不知要做甚,相互打聽,不得要領。
第七天,紅佈下方三家門口放了十個大甕,幾有水缸大小。瓦肆路口貼一大告示,上寫:明日午時起,醉花樓瓦肆三天題賣大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