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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料得雲歸的日子不會太好,往後怕是亦會留下罵名,可到底是以為能善終的。或許是他太天真,又或許他自欺欺人。
「我沒敢去。」施淵開口道,嗓音帶些沙啞,「他被害成這樣,我卻還替那個人賣命效勞,我怕他怪我怨我……」說著卻又笑起來,「不要緊……從今往後,我會替他好好討債。」
柳北看向施淵,「他又怎會怪你?便是你不替他討,他亦不會怪你。」又看向窗外,目光落在白茫茫雪地上,「你可還記得當年我們初識的時候?」
「記得,怎麼能忘?」施淵答道。當年是靖三百一十年春。陽光明媚,連風中都好似有花香。
三個人一樣的少年壯志,一樣的自命不凡。各自跟隨著父親去湊文武會的熱鬧。
施淵剛一踏入園中,便有許多人上前來誇他翩翩少年,少年心性,自是更為自得。只是歡喜不過幾刻,他便被眾人遺忘在腦後——往園中行來的少年一襲白衣,面如冠玉,雖神色清冷,卻更添出塵之姿。
雖知風姿不如對方,可到底自信勝人一籌,畢竟軀殼再好,亦不過是一副皮囊。人這一生,終究得靠本事。一邊如是想著,一邊卻又忍不住頻頻偷瞄過去。
文武會的開場歷來是觀戲。不知是何人點的一出《浮生夢》,優伶在戲臺子吊著嗓子唱道:「心心念念盼,與君恩愛到白頭。轉眼新成舊,卻道我糾纏不休!心死愛成灰,不如墜夢不覺醒。往事陪做酒,權當浮生夢魂遊……」
他向那個少年看去,卻見白衣勝雪,雙眸輕閉,好似已然入夢去。
第03章 回到過去
「……心死愛成灰,不如墜夢不覺醒。往事陪做酒,權當浮生夢魂遊……」
尖尖細細的聲音含著幽怨,似遠似近地飄入耳中。依稀想起這唱的好似是《浮生夢》裡的戲文。
自入宮中,便再未曾聽過這齣戲。向尋素來不喜這些唱情愁愛怨的戲曲,宮中自不會有人不識趣。既如此,又是誰如此大膽,唱起這齣戲來?猜想著,又覺得心口隱隱作痛。
「……佞幸雲歸,禍亂宮廷,幹擾朝政,殘害忠良……午門暫立決……」
尖細得近乎刺耳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一幕幕場景便就都湧入腦海,最後定格的是——漫天雪舞,嘈雜人聲——他死了。
他已經死了。原來……他已經死了。
「醒醒,醒醒,你昨兒幹什麼去了?好端端打起盹兒來……」是誰在說話?這般一想後,才發覺不對來。死後的人還能聽見聲音,還能思考?還能覺得心口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心神慌亂間,手肘被用力一推,身體便也跟著一動。好似因此睜開了眼眸,因為他突然瞧見了眼前景象——高高的戲臺子上,優伶揮舞著寬大的戲服袖子唱戲,樂師神情專注地奏樂,還是那一曲《浮生夢》。
瞪大了眼盯著半晌,景象仍在,又遲緩轉頭望向四周,見得坐在前側處的男子,更是怔愣當場,久久不能回神。尚未發白的兩鬢,留著小撮鬍子的下巴,透著威嚴的眉目——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怎麼?還不回過神來?早知道你這副德行,我可不帶你出門丟人。」雲鏘吹鬍子瞪眼地低聲斥道。
雲歸眨了眨眼,父親有多少年未有這般與他說話了?看著嚴厲,實則是愛之深責之切。故而當年他一意孤行,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後,父親便從此一蹶不振,頹唐抑鬱。好似在一夕之間,老去了幾十歲。亦再不願見他一面,更別說與他說話。
眼前蒙了一層水汽,終究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撫那兩鬢。好似過了很久,他的手才終於觸碰到那鬢邊,竟是可以觸碰到的。硬厚的黑髮,貼著指尖……
雲鏘終於發覺不對,「你還沒睡醒?這文武會不是你自個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