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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大笑，笑得幾乎喘不過氣，近乎疼愛似的撫關藏的臉，指腹抹過下唇：&ldo;不要怪她，這才是正確的反應。&rdo;
關藏點頭，&ldo;我知道呀。&rdo;說完親上他的嘴唇。
舌頭探進去，把他嘴裡每一個縫隙都舔過，跟嘴唇一起變成個啃噬的兇獸。又往下去吸他的動脈，咬那兩條筋。
&ldo;關藏……!&rdo;他仰頭看天花板，關藏的浴室是黑色的，天花板也是。
&ldo;嗯?&rdo;關藏的聲音，擠在情慾裡的喘息裡急急忙忙地回應。
&ldo;你可以殺我。&rdo;
關藏停住了，仔細端詳他的臉。
&ldo;但最好一擊斃命，不然咱倆就不一定是誰死了。&rdo;
&ldo;美美是不是在期待著，有人來殺你?&rdo;
他緩緩地搖頭，兩手在關藏發尾輕輕揉搓，柔聲慢語地解釋：&ldo;我期待的不是死，是瞬間的滅亡。媽呀，是不是聽起來特別有文化?&rdo;說完噗噗笑。
關藏沒笑，問&ldo;為什麼&rdo;。
他跳到關藏身上兩腿夾著對方的腰，關藏往後趔趄一步，反射性地抱住他的大腿，被他摘掉眼鏡隨手扔在洗臉池裡，聽他開心地說：
&ldo;為了在活著的時候往死裡作啊‐‐!&rdo;
第二十二章
莊百心在辦公室睡了一會兒，拎著咖啡上車，在關藏家樓下等著。
同事說她，你這樣是真不打算幹了?咱們這小破地方你還不知道嗎?得罪主任和臺長，以後你還混不混了?她把咖啡裝滿保溫杯，說道：破罐兒破摔了。
關藏早早出門了，她沒動。都下午了，美美才從單元門裡走出來。
棕紅色玉米卷長發，寬金邊太陽鏡，罩著一件長到小腿的斑點大氅，那假毛皮一路晃一路飄。紅色絲襪裹著小腿，十公分的黑色細高跟，還能走得搖曳生姿。
美美到路邊打了輛車，莊百心在後面跟著。跨了一個區，從高階住宅群到筒子樓，美美下了車，似乎跟司機起了衝突，指著罵&ldo;操/你媽!老孃穿你媳婦胸罩了是咋的?關你雞/巴事?&rdo;摔上車門走了。
莊百心停了車，往前趕了幾步到他身邊：&ldo;美美。&rdo;
美美把太陽鏡往下一撥，塗著閃亮眼影的大眼睛從眼鏡上方看她，帶著笑：&ldo;喲，咋了，給你撥經費了啊?&rdo;
莊百心搖搖頭。
&ldo;那你找我幹啥，沒事兒閒擱楞嗓子呢。&rdo;說完又往前走，不搭理她。她不放棄，說：&ldo;如果不想談可以不談，也不是正式採訪，咱們隨便聊聊就行，我只是覺得這樣的正能量，應該大力宣傳。&rdo;
美美回身看她，輕輕一笑：&ldo;大姐，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rdo;
莊百心一怔，美美又走了。
兩人穿過各種洗頭房、美髮店、小飯館，美美掀開一道髒到發硬的棉布門簾，一腳踏進混雜著熟食和生肉、魚腥和醬香的冬季農貿市場。在水果攤前買了幾袋砂糖橘，跟老闆娘插科打諢幾句，提著橘子回劇團宿舍了。
美美雖然沒理她，可是也沒攆她，莊百心便寸步不離地跟著。在破破爛爛的二層老單位前面，發現兩撥點著了捻子的二踢腳，一個一個炸得要飛上了天。
一邊兒是哭哭啼啼的金祥，一邊兒是沒到開工時刻睡眼惺忪的小姐，一個哀嚎著&ldo;臭賣/逼的騷狐狸精勾引別人老爺們兒&rdo;，一邊叉著腰回罵&ldo;他願意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