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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小寒來臨的那日,蕭明月都沒有出過自己的院子。
宋飛鷹說:“《內經》有言,早臥晚起,必待日光。此冬氣之應,養藏之道也。再者她以往天不亮就耍鞭子也擾得大家睡不好,歇著倒是清淨。”
夜奴一聽少家主這般會養生,便讓阿迢和阿劍燉了人參鵪鶉,特地給她補身子。本想著邀功討些賞錢,豈料美味的鮮湯入了他人之腹。
那日陸九瑩來府,以金家長輩之名給宋飛鷹送上拜年禮。她遞上錦盒,道了句平安順遂。錦盒外繡著雲霞花簇,裡頭擱著一對精緻絕倫,色彩清麗的玉耳杯,杯底刻有“君幸酒”的銘文,宋飛鷹雖然不是風雅之人,但此禮也深得他心。
“九翁主客氣。”
宋飛鷹歡喜之餘連忙去削了一節甘蔗,遞給陸九瑩嚐鮮,順道叫夜奴去喊蕭明月出門待客。但夜奴並未將少家主請來,只得二家主親自去請。
那時蕭明月伏在書案上捧著竹簡翻閱,神色淡漠。宋飛鷹在旁嗔道:“平時九翁主來訪你多想插對翅膀飛出去,怎麼今日還端起讀書的樣子來了?”
此時夜奴將燉好的鵪鶉送來,說道:“九娘子已經走啦。”
蕭明月這才端不住了,趕忙放下竹簡連披風都未穿戴,接過夜奴手中的食盒便追了出去。她穿過廊院走出府門,瞧著金府的馬車已然行遠。
“阿姊!”
蕭明月小心翼翼地護著食盒,一邊邁步欲追上前去。金府家的馬伕耳力頗好,回頭望了眼便同車內的陸九瑩說道,而後調馬回頭來到蕭明月跟前。
陸九瑩走下馬車,臂彎處挽著蕭明月留下的薄氅。
“別受風寒。”陸九瑩絲毫沒有鬱色,還如同往日那般歡顏,她問道:“追出來做什麼?”
蕭明月繫好薄氅,抿了抿唇,將手中的食盒遞上去:“燉的人參鵪鶉,姊姊拿回去。”
“好。”陸九瑩接過食盒,抬起清澈的眉眼來,“今早我還去了趟清河鄉,朱管家在別院熬了不少驢膠,待回頭送進城中我遣人給你分些來,你做些藥膳養養身子。”
“勞煩阿姊了。”
“不礙事。”
隨後二人靜默片刻,直到有人行車被擋了去路,陸九瑩便說:“快回家去罷。”說著她拍拍蕭明月的肩膀,轉身上了馬車。
開了扇門時,陸九瑩回頭含笑道:“渺渺,多加餐飯。”
“阿姊……”
直到陸九瑩坐進廂內,馬車拐入巷口再也瞧不見影子,蕭明月才敢紅了眼。明明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個分離瞬間,她卻很清楚地明白,這怕是最後一次了。
陸九瑩沒有告別之言,仿若出行就是去趟鄉野阡陌間看一眼麥苗,她便能在黃昏前回到家中,依舊圍爐煮茶,憑欄觀雪。
而蕭明月儘管心中多有悲歡,也無處可言。
***
阿迢和阿劍得了陸九瑩的賞錢,特來請示蕭明月,得到主家允許後才能納為己有。三人眼下同坐屋舍,阿迢縫著衣裳,阿劍繡著錦囊。
蕭明月覺得此景甚好,略有一絲慰藉。但她心中卻另有思慮,便開口問阿迢:“想回金府嗎?”
阿迢和阿劍聞言對視一眼,皆放下手中的活計,前者道了句:“想……也不想。”後者附和:“我也是。”
阿迢說:“我二人自幼被賣到金府,若無九娘子憐惜怕也活不長久。大房二房動輒打罵,常有缺衣少食,但我們做下僕的沒有資格埋怨,現在得了蕭娘子的好,心裡倒生了幾分妄念。”
“什麼妄念?”
阿迢頷首,垂下眉眼回道:“覺得自己是個人。”
阿劍寡言少語,聽著阿迢的話也低下頭來。
“其實你們兩姊妹做事利索,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