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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在馬車中間的地毯上。
這馬車華貴無比,可容七八個人入座,內裡鋪著地毯,軟綿綿的。
許婉清痛得叫出聲。
可惜,聲音卻是細弱蚊蠅。
她趴在地上,根本無法翻身。
她看到沈知敲了敲車壁,馬車便搖搖晃晃的往前駛去。
她想要抬起頭看沈知,可是半晌,頭又重重的跌落。她沒有力氣,全身疼得厲害,每一寸皮肉都綻開,每一次顛簸都讓她痛不欲生,全身的神經彷彿拉扯著。
她渾身的衣裳被鮮血打溼,後背粘著汗水,全都溼漉漉的黏在皮肉上,汗水遞進眼睛,一陣刺痛。
她幾乎看不清楚。
這是…要死了吧?
許婉清心裡這樣想著。
她始終沒明白,明明自己事情做得那般隱蔽,為何還是被南康王妃抓住把柄?
這時間掐得如此巧妙,巧得就好似這場局是為她量身定製一般。
到底是敗在哪裡。
許婉清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馬車還在繼續往前。
她艱難的伸出一隻手,抓住沈知腳邊的一片衣角,“你…要…去哪裡?”
沈知卻抽回腳。
男人臉色冷漠,一雙眸子在陽光下彷彿泛著淺淺的琥珀色。
他拿著一張羅帕,慢條斯理的擦拭手指上的血。
男人神色很是專注。肌膚玉白。眼底卻好似蒼山上經年不化的積雪。
“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你不該為了我…得罪沈瀚……”
可是,沈知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許婉清猶如死狗趴在車內,側耳聽見外面傳來的動靜,許是到長街了,有小販的吆喝聲,還有孩童嬉戲打鬧的聲音。
漸漸地,那些聲音她都聽不清楚了。
她只覺得冷。
好冷。
刺骨的冷。
明明是三四月的天氣,外面豔陽高照,偏偏她整個身子如墜冰窟,刺骨的冰從腳底往上鑽——
沈知一定是帶她去醫館的。
可沈知為了她和南康王府鬧成這樣,後面要如何收場?
沈瀚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他是先帝的侄兒,太后和先帝感情深厚,定然要護著這幫老臣。
許婉清迷迷糊糊的想著,忽然感覺眼前有光刺到臉上,刺得她雙目微痛。
她痛苦的閉上眼,發出細弱蚊蠅的呻吟。
馬車停在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若許婉清猜得不錯,這是甜水巷附近。
離許府不遠。
沈知一定是要送她回家的。
可是她哪裡有家?
如今這樣子,她怎麼敢回去,父親又怎麼會收留她?
剛這樣想著,她恍惚間就聽到了柔嘉縣主的聲音。
周庭芳穿一身幹練的男子外袍,鑽入馬車內,被地上躺著的許婉清嚇了一跳。
“這是——”
許婉清頭髮散落,幾縷髮絲散開,被汗水粘在臉上,血糊糊的一片。
周庭芳湊近了才驚道:“許側妃?”
周庭芳不解的望向沈知。
不是說發現了新線索,要在甜水巷悄悄碰頭嗎?
如今這是什麼事?
沈知也正看著她。
只不過眸色很沉。
沉到周庭芳心裡微微發慌。
“周娘子,我曾答應過你,永遠不會欺騙和背叛你。你可還記得?”
周庭芳不說話。
“其實我早就知道殺害你的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