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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
在周立偉正式有女朋友那天,甚至還破天荒給晏樺打了次電話。
電話的大致內容,他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唯一記得的就是周立偉支支吾吾地說多了個女朋友,比他小七歲,人不錯。
晏樺對這人的私生活沒有任何興趣,只是在掛電話後,就去媽媽的墓碑前告了狀。
嘴上說著除了他媽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結果還不是沒做到。
周立偉在晏樺心中唯一的優點,在這一刻也蕩然無存了。
一旁的劉主任壓低著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樺,節哀。”
晏樺的耳邊時時響起周圍人安慰的聲音,相比於旁人的悲情與痛苦,他更像是個局外人。彷彿躺在這裡的不是他的父親,更像是個陌生人。兩人痛苦地相處了十六年,如今倒也沒有很難過。
他清晰地聽著周圍的每一句話,卻不知該做什麼反應。周立偉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他也不是個合格的兒子。因此本該是最悲痛萬分的時刻,晏樺卻只能沉默以對,毫無反應。
直到劉主任道:“小樺,堅強點,以後路還長,況且你還有個弟弟呢。”
弟弟?
這兩個字像是某種開關一樣,觸動了晏樺的身體,激起了他的表情。他深深皺眉,對著劉主任困惑道:“弟弟?”
這是他來醫院後說的第一句話,喉嚨裡發出僵硬的音節,像是剛學會說話的幼童。
見晏樺還沒有想起來,劉主任伸出手指了指,走廊盡頭處蜷縮著一個小男孩,頭髮軟軟地貼著額頭,看上去不過八九歲的樣子。
“你忘了嗎?你小汪阿姨帶來的弟弟,江野。”劉主任介紹道。
儘管周立偉沒有和那個女人領證再婚,但是周圍人都好像預設他們是一對了。
就連弟弟都說的這麼理所當然。
晏樺順著手指的方向望過去,見到江野蹲在地上,牛仔褲上還沾著泥,就連臉上也是髒兮兮的。儘管如此,也能看出是個乖巧斯文的小孩,眉眼間也都透著和晏樺截然不同的溫順。
在旁人提及自己名字時,江野怯生生地抬頭,眼眶內還蓄著淚水,漆黑的眼珠因為剛哭過,紅通通地顯得格外可憐。像是路邊沒人要的流浪狗,誰都可以踹一腳。
晏樺拼命地回憶著和周立偉有關的記憶,當初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似乎提到了女方帶著個孩子。但更多的他就想不起來了,畢竟還沒等周立偉說完,他就已經想好了如何去媽媽那裡告狀了。
劉主任在一旁看著可憐巴巴的江野,不免嘆息道:“這孩子也是命大。聽交警說,出車禍時要不是立偉用身子把這孩子頭護住了,恐怕這孩子早沒命了。”
“只是可惜立偉了。”
劉主任感嘆著周立偉對江野偉大的犧牲,絲毫沒有意識到站在自己旁邊的晏樺才是周立偉的親兒子。
晏樺微微眯眼,上下打量著這個並不相識的陌生人。
他是這次車禍中唯一的倖存者,確實如劉主任所說,江野在車禍發生的瞬間,被保護的很好。只有臉頰有一點擦傷。
看著江野全須全尾地站在自己對面,晏樺嘴角泛起一絲不宜察覺的嘲諷,真是位好父親。為了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搭上了一條命,而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卻毫不關心。就算晏樺死在外面了,周立偉恐怕都不知道。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在這一瞬間,晏樺對周立偉的恨達到了峰值,連帶著看向江野的目光都討厭了幾分。
劉主任似乎還沒察覺到晏樺的異樣,在一旁喋喋不休道:“不過如今只剩下你們兩相依為命了,小樺你作為哥哥,一定要堅強啊。”
晏樺面色陰沉,他並不想當這個便宜